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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真刀實槍地和鬼子對著幹,差遠了!劉威不是看不慣文化人,他是看不慣文化人太把自個兒當人。他指著秀才吳一鵬說:“你把儀器扛起來,跟我走。”
吳一鵬嘀咕道:“我不會。”
“不會學呀!人哪有天生會的?”
秀才還要說什麼,劉威已經怒了,他衝胖丫頭張雙羊喊:“張雙羊,你跟吳一鵬一組,今天要是測不完規定的點,別回來!”
張雙羊早就對吳一鵬不滿,一聽副團長這樣命令,當下高興地扛起標尺,嘴裡哼著陝北民歌就往前走。吳一鵬磨蹭了一會兒,還是乖乖扛起了儀器,跟在張雙羊屁股後面上了路。到了測點,吳一鵬真是啥都不知道,三角架怎樣打他都不會,氣得張雙羊扔了尺子,跑過來說:“你跑尺子,我來。”
吳一鵬不相信地盯住張雙羊說:“你會?”
“不用你管!”張雙羊邊說邊開啟三角架,將儀器裝上去。令人驚訝的事兒發生了,誰也不知道張雙羊啥時學會了擺弄水準儀,可她的確會擺弄。邊上的儀器手不大放心,跑過來想證實,結果張雙羊連讀了幾個數字,都跟他讀出的一樣。年輕的儀器手盯著這位胖墩墩的姑娘,眼裡露出少有的讚許。劉威看到這一幕,心裡激動得直跳歡。世上真是沒啥難事,就看你用不用心思。
悶,躁,渴,太陽像個秋老虎,歹毒得沒法提。
兩個組一走,營地便沒了幾個人,但這些人一刻也不敢閒。羅正雄帶著這些後勤兵搶挖地窩子。地窩子是為即將來臨的黑風暴準備的,按羅正雄的經驗,眼下住人的這些地窩子,怕是風還沒正式捲過來就讓沙塵給填了。他計劃挖兩個大的,能裝得下三四十號人,這樣,黑風暴一來,男女兵就可集中起來,趁黑風暴中不能幹活的這些日子,抓一下隊伍的學習。當然,這樣的地窩子挖起來很有講究,不是三兩下就能掏出的,好在炊事班有兩個本地兵,幹這個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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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兵團 第一節(3)
都以為後勤兵好當,沒危險,活也輕閒,還能吃好喝好,其實不然。任何一支軍隊,都有不成文的規定,或者也叫傳統,就是一切為了前沿,戰爭時期如此,現在更是如此。比如此刻,加上哨兵統共八個人,羅正雄定的用水量是一天一碗,平均下來,每人也就兩大口。換在平時,這兩口水,怕是潤嘴唇都不夠,可這陣兒,這碗水卻成了一口清泉,盪漾在那兒,望一眼便能止渴。炊事班裡有個叫老準頭的老兵,四十多歲,平日是個笑話筒子,只要逮著機會,就能讓你的眼淚笑出來。這兩天,老準頭突然失了語,任憑戰友們怎麼逗,就是不講一句。羅正雄見他太過嚴肅,把隊伍搞得死沉沉的,就說:“老準頭,講講你一槍打掉亂兵頭子鼻尖子的事。”老準頭吭哧了半天,還是沒話,羅正雄再鼓動,他啞啞地道了一聲:“省著點兒唾沫吧,一口唾沫頂兩碗水哩。”
羅正雄無言地出了地窩子。這兩天,他挖著挖著就會控制不住地走出來,衝黃沙古道望上一陣。深秋的大漠,除了一撥兒一撥兒捲起的風和沙浪,真是望不見別的。草儘管還綠著,可那綠是極其有限的,你不仔細盯著看,那綠便從你眼裡逃過去,如同疾跑的兔子,噌一下就沒影了。古道依然,黃沙依然,就是望不見他想望到的身影。怎麼回事呢,再耽擱也耽擱不到現在啊?羅正雄心裡充滿了不安,那股潛伏在心底的不祥再次湧出來,不能再等了,再等下去,不但這幾十號人的生命會有危險,派去取水的三個人,說不定就會像黃沙一樣消失。想到這兒,他踅回地窩子,把這邊的工作交給老準頭,自個兒騎了馬火速往野豬井那邊趕,他要把一組撤下來,全力搜救駝五爺他們。他已經確信駝五爺他們出了事。
黃沙滾滾的沙漠,馬蹄踏起的不是沙塵,而是青煙。三個多小時後,羅正雄趕到野豬井,出乎意料的是,野豬井靜靜的,沒有人。人呢?羅正雄心裡嘀咕著,策馬四下找尋,轉了一大圈,還是沒找到一組的官兵。真是奇怪,明明說是在這安營,怎麼找不見蹤影?羅正雄心裡急起來,莫不是一組又往前挪了?這麼想著,雙腿一夾,驅馬往前趕。走了不到半小時,忽然看見前面冒煙,羅正雄照著青煙的方向趕過去,果然看見一堵破舊的殘牆下,一組的戰士橫七豎八躺在那裡,不遠處,堆放著儀器和尺子。
“怎麼回事?”羅正雄驚問。
一營長江濤敬禮道:“報告團長,出事了。”
“什麼事?”羅正雄下馬,目光掃在江濤臉上,因為沒看見政委於海,他的心越發緊張。
其他戰士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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