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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
韓曜忽然笑了起來,道:“原來你們就這點微末本事,只會欺負一個啞巴呀。”張士師道:“不是你親口說陳博士與石頭在茅房外交談麼?”韓曜道:“我的意思是說,陳博士在對石頭說話,石頭沒有回答呀。他是個啞巴,耳朵也不大好使,不過大點聲音說話,運氣好的話,他還是可以聽見的。哈……”
張士師這才知道自己一開始就會錯了意,韓曜卻一直有意不說,自然是為了看他出醜。他狠狠瞪了韓曜一眼,道:“韓哥兒請去書吏那邊具名畫押,然後請自便。”韓曜故作驚訝道:“咦,這裡又不是公堂,你憑什麼趕我走?大夥兒還不知道吧,這處宅子地契可是記在江南第一美女秦蒻蘭名下的,她是主人,都沒趕我走,你憑什麼呀?”
張士師知他有意搗亂,可他確實說得在理,自己沒有權利趕他走,不由得朝秦蒻蘭望去,她顯然不想趕韓曜走,可又不想讓張士師為難,猶豫不決。張士師心想:“隨他去好了,何必讓她這般躊躇。”便不再理會韓曜,繼續問案。
這一次,他不再讓大夥兒回憶各人自己在什麼位置,而是儘可能多地說出王屋山上場前到舞蹈開場這段時間看到其他人在哪裡,但夜宴時間這般長,他所提的時間這般短,又是一個混亂的場合,別說旁人了,就連自己在哪兒都無法確定。一圈環問下來,心頭頗為沮喪,他已經明白,今日註定是要無所斬獲了。起初,他用江寧尹的名義將眾多證人召來韓府,本意是想還原案發現場的情形,哪知道推斷出來的下毒時間偏偏是他不在堂內,證人們既無人留意到他想要知道的事情,即使有零散的口供,他也無從驗證。
正自沉吟,卻見一名差役奔來道:“典獄,外面大雨已經停了,要不要現下派人下山去找陳博士?”張士師不及開言,一直沉默寡言的朱銑忽插口道:“典獄預備什麼結束問案?昨日大夥兒已經摺騰了一夜,怕是……”他有意頓住不說,言下之意卻很是明顯。
張士師見諸人俱有疲憊之色,韓府的人又還有一場喪事要忙,他久久不見差役回報,又擔心父親與耿先生那邊,忙道:“既是如此,今天就到此為止,各位便請自便吧。”
此刻雖然天色開始放晴,但臨近日暮,萬一錯過夜禁,便又無法進城,各人即刻紛紛辭別,雖然料知下山道路泥濘,也巴不得早些離開這個地方,只有舒雅、李家明自留下來操辦喪事。老管家因廚下缺人的緣故,請周壓留下來幫手。周壓因之前留在韓府看過夜宴,回城報官幾次不成更是傳為全城笑談,日間已有無數人爭相趕往金陵酒肆打聽究竟,酒肆生意一飛沖天,他自知全然得益於韓府命案,若是多留一晚,少不得明日會有更多人來酒肆找他打探各種內幕,當即欣然同意。
只有那韓熙載一直無話,等到張士師一說要散,便又立即起身,往臥榻樓梯口而去,既不送客,也不張羅李雲如後事,似打算繼續蟄伏樓上。
張士師正感怪異,秦蒻蘭走過來歉意道:“典獄別怪阿曜,他不過是想引起他父親注意罷了。”張士師這才發現韓曜已經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離開了,一時不明白秦蒻蘭的意思,她又續道,“只是他不知道,現在的相公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人了,一切都不在他心上。”微微嘆了口氣,自去門口送客。因有差役在一旁,張士師不便多問,當即領人出來。
卻見郎粲正站在月門一旁,張士師料他有話要說,徑直問道:“狀元公還有什麼事?”郎粲道:“沒什麼緊要事。我只是想提醒典獄,既然兇手目標是王家娘子,他前番失手,說不定還會再次下手。”張士師知他這話無非是在暗示主動留在府中的舒雅即是兇手,冷笑道:“你倒是對王屋山關切得很。”郎粲微微一愣,隨即道:“人命關天,任誰都會關心的。”張士師道:“好教狀元公放心,這兇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說明他處心積慮,策劃了很久。即使他要再殺王屋山,也不會這麼快再下手。”郎粲很是不快,又不便說破,只好道:“我可是提醒過典獄了。”瞪了張士師一眼,這才轉身去追朱銑,一邊叫道,“朱相公,等等我。”
張士師沉吟道:“封三哥,你怎麼看?”封三道:“雖則兇手未明,但總還是早提防些好。”張士師尋思有理,便分派兩名差役留下,名為幫手,暗中則交代二人要特別留意湖心島二樓韓熙載及西面琊琊榭王屋山的情形。
安排妥當,這才出來庭院,雨後初晴,四周飄著涼爽清新的氣息,一道彩虹掛在天際,明豔無比。張士師心頭本來沉悶,意甚怏怏,見美景如斯,也不由得精神一振。
出來韓府大門,圍觀的人群早已經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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