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怒,斥責喻尚書黨附夏言。
更倒黴的是,恰巧有蒙古人部落入侵居庸關,嚴嵩抓住這個碴子,堅稱夏言興挑邊釁,導致國家不寧。
這樣一來,夏言自然逃不出被殺的命運。他被錦衣衛從老家抓回京師,棄斬西市,時年六十七。堂堂大明首輔,竟在鬧市被切。此後,朝中大權,悉歸嚴嵩一人。
夏言被殺,其實當時還有不少人拍手稱快,因為此人的個性過於張揚。身為官場老人兒,此種霸道張揚的為人處事之道,肯定會得罪許多人。
嚴嵩與夏言之爭,絕非是日後嚴嵩敗後說成的“正邪之爭”,僅僅是“正常”的官場惡鬥,談不上“正義”站在哪一方上面。
所以說,官場是個大染缸,在極權制度的圈子裡面,即便本性是正人君子,如僥倖不敗,也只能大多浮沉取容。否則,輕的是貶官,重的則是腦袋搬家。
獨相二十年——嚴嵩秉政時期的貪橫誤國
嚴嵩於嘉靖二十年八月八日為相,嘉靖四十一年五月去位,二十多年來,最大的過惡如下:其一,信用心腹趙文華,使東南倭患愈演愈烈;其二,清除異己,繼殺曾銑、夏言之後,又在嘉靖三十四年殺楊繼盛,使明朝首先開殺諫臣之惡例,隨後又殺沈鍊和王忬,命令雖然皆出皇帝“聖裁”,主謀皆是嚴氏父子;其三,貪汙納賄,在朝內結黨營私。
嘉靖二十九年(1550年),蒙古俺答汗侵襲明境,嚴嵩向兵尚書丁汝夔授計說:“地近京師,如果兵敗難以掩蓋,一定命令諸將不要輕易與敵交戰,他們飽掠後自會離去。”
可見,嚴嵩作為相爺,在軍國大事上確實沒什麼遠計和魄力。丁尚書傻不拉嘰,惟嚴相國所指,傳令諸將勿戰。本來明朝大多數軍將飲食終日,皆怯於戰鬥,有了兵部長官的命令,都大鬆一口氣,互相戒囑傳言:“丁尚書講不要與敵交戰。”
這下可苦壞了百姓。他們飽受蒙古人燒殺搶劫,官軍皆龜縮于堅城之中,不做任何禦敵的行動,連姿態也不做。民間大憤。
俺答汗的蒙古軍隊撤走後,老百姓紛紛上萬民書,矛頭直指丁汝夔畏怯無能,明廷下令逮捕他。
嚴嵩怕老丁說出自己事先為他出主意,假意安慰道:“你別怕,我自會保你無事。”丁汝夔大傻一個,有嚴相爺給自己打保票,刑部鞠審時他很“配合”,沒有多作辯駁。他就等相爺向皇帝說好話直接把他赦免了。
結果,不久,一幫獄卒就從獄中把他提出,老丁還以為是走個過場後就把他釋放。一行人直接把他押至西市,劊子手持大刀正等著他來。直到自己被踹跪於地,丁汝夔才恍悟被相爺所賣,大叫“王八蛋嚴嵩誤我!”話音剛落,頭也隨之落地。
嘉靖三十年,錦衣衛經歷沈鍊因嚴嵩禦寇無方,抗疏歷數這位當朝閣臣“十大罪”:
昨歲俺答犯順,陛下奮揚神武,欲乘時北伐,此文武群臣所願戮力者也。然制勝必先廟算,廟算必先為天下除奸邪,然後外寇可平。今大學士(嚴)嵩,貪婪之性疾入膏肓,愚鄙之心頑於鐵石。當主憂臣辱之時,不聞延訪賢豪,諮詢方略,惟與子(嚴)世蕃規圖自便。忠謀則多方沮之,諛諂則曲意引之。要賄鬻官,沽恩結客。朝廷賞一人,(嚴嵩)曰:‘由我賞之’;罰一人,(嚴嵩)曰:‘由我罰之’。人皆伺嚴氏之愛惡,而不知朝廷之恩威,尚忍言哉!姑舉其罪之大者言之。納將帥之賄,以啟邊陲之釁,一也。受諸王餽遺,每事陰為之地,二也。攬吏部之權,雖州縣小吏亦皆貨取,致官方大壞,三也。索撫按之歲例,致有司遞相承奉,而閭閻之財日削,四也。陰制諫官,俾不敢直言,五也。妒賢嫉能,一忤其意,必致之死,六也。縱子受財,斂怨天下,七也。運財還家,月無虛日,致道途驛騷,八也。久居政府,擅寵害政,九也。不能協謀天討,上貽君父憂,十也。
疏上,嚴嵩沒怎麼反應,嘉靖帝先倒惱了,認定沈鍊詆誣重臣,立即派人逮之於廷,當眾杖責,然後罰他去保安為民。
沈鍊進士出身,為人嫉惡如仇,與錦衣衛都督陸炳關係不錯。陸炳是嚴嵩同黨,常常帶沈鍊參加嚴氏父子召集的宴飲。沈鍊心中憎惡嚴氏父子,更恨嚴世蕃縱酒虐客強灌別人,每每箕踞坐罵,小嚴惟獨憚懼他,從不敢對他強灌於酒。
按理講,憑藉上司陸炳的關係,沈鍊巴結嚴氏父子升官很容易,但此人正直出於天性,不吐不快,最終卻落個被謫為民的下場。
沈鍊在保安“勞改”期間,當地父老知其清名,紛紛派子弟向這位先生求學。他以忠義倫常教導學生,又時時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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