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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機會受到皇帝在“豹房”的近距離接見。
江彬美男子一個,還是那種魁碩陽剛型,身高臂長,相貌堂堂。特別是臉上那一道顯疤,更讓明武宗知悉了他“拔鏃”擊敵的勇猛,歎賞道:“江彬真是勇健之士!”由此,立蒙皇帝賞遇,他與宣府守將許泰等人皆被留在京師皇帝邊身,不再回去當邊防軍。
江彬確實是個人才,不僅馬上騰轉如飛,騎射一流,又會談兵,常常在明武宗面前講述戰事,眉飛色舞,把武宗皇帝說得身如親臨,又想往又歎服。
數日之際,明武宗就擢升江彬為“都指揮僉事”,這位“中校”一下子就成為了“上將”,成為皇帝的貼身親信,出入豹房,與皇帝同臥起。
江彬大大咧咧之人,與武宗下棋,竟敢與皇帝爭子,不許悔棋,語出不遜。禁衛軍將周騏沒見過這麼膽大的人,在一旁叱責江彬。
江彬懷恨,暗地諭指錦衣衛中與自己親近的官員,誣周騏以罪,下獄拷掠而死。經此事之後,明武宗左右之人皆知道了皇帝“大紅人”的分量,皆畏服江彬。
江彬得寵,最早薦他面君的錢寧心中漸漸不悅。
錢寧本雲南窮苦家子弟。太監錢能在雲南任監軍時,少年錢寧被賣給錢太監當家奴,故而姓“錢”(其本姓史傳不載)。入了太監寓,自然幹叔幹伯都是大公公。錢能死後,推恩其家人,錢寧得封“百官”。他特會巴結劉瑾,所以多年被推薦到武宗身邊當差。由於有“開左右弓”射箭的絕技,錢寧大受寵幸,武宗皇帝幹啥荒唐事都帶錢寧當隨身。明武宗遇宴飲喝醉,往往枕錢寧肚腹大睡。百官候朝時,往往站了半天不知皇帝所在,大家只得伺察錢寧的行蹤和出動跡象,以此推知皇帝所在。所以,他一個小小侍衛,竟然成了皇帝起居的風向標。為此,諸大臣也爭先造謁送禮給錢寧。群臣有誰小拂其意的,這位小人馬上中傷害之。
正德八年底,明武宗下詔錢寧掌管錦衣衛,賜姓國姓(朱姓)。當時,太監張銳掌東廠,錢寧掌錦衣衛,合稱“廠衛”,權傾一時。錢寧自制的名片上自稱“皇庶子”,儼然以皇帝兒子自居。
當初武宗在大內建“豹房”大淫樂之地,正是錢寧的主意。由於他出身下層階級,世事皆曉,陸續引薦戲子臧賢唱曲、回回人於永進春藥、西藏密宗淫僧獻“雙修”秘戲,恣進聲伎為樂,又時時誘引武宗皇帝微行出外瞎胡鬧。可以說,最早讓明武宗知道皇宮以外的世界“很精彩”,就是錢寧。特別是他主管錦衣衛後,更是恃勢橫行,貪汙受賄,掠人妻妾、誣人致死的壞事幹過無數件。
江彬得寵之日,也正是錢寧登峰造極之時。
本來,江彬根本不能與錢寧相抗衡。但是,有一天發生了一件小事,錢寧與江彬在武宗皇帝心目中的位置,突然調了位置:
明武宗體格棒,常常在內宮縱虎豹等猛獸入籠,他親自擒捉為戲。這種“極限”高階運動,自古至今,除了古羅馬被逼上場的角鬥士,還真沒有幾個人敢玩。
大概那天送來的老虎體型巨大又生猛了些,幾個回合搏鬥下來,明武宗體力不支,身上多處被猛虎抓傷。小夥子氣喘吁吁,急喚錢寧入籠幫忙。
人,只要有官有錢有大宅子,膽子就會變小。錢寧一時間躊躕不前,沒能在最關鍵時刻一表“忠心”。
眼看大老虎嗷的一聲躍起,大爪子撲向明武宗,一旁侍衛的江彬當仁不讓,飛身躍入籠檻中,一個飛腳踢在猛虎腦袋上。明武宗趁勢撲上,雙手狠扼猛虎咽喉,制服了猛獸。當時,皇帝氣喘吁吁,臉上還掛笑,對錢寧說:“這事我一人足能對付,還用得著你嗎!”
內心深處,這位帝王對生死危急關頭錢寧不救,已經大起嫌憎之心,自然覺得江彬是耿耿忠臣,又給足自己面子。所以,日後錢寧在面前講江彬壞話,根本入不得他的雙耳。
江彬察覺到錢寧不能容自己,京中又都是這位錦衣衛頭子的黨徒,勢單力孤。於是,江彬想借邊兵自固,就對明武宗盛讚邊軍驍悍英勇,應該與內地軍隊互相換防操練。
明武宗愛玩,更喜武事,馬上下詔調遼東、宣府、大同、延綏四鎮軍兵入京,號稱“外四家”。從此,武宗皇帝多了一件大樂之事,即上萬人在大內操演,旌旗招展,銃炮齊鳴,兵士們花團錦簇,摔跤搏鬥,射箭擊打演習,喊殺陣陣。
明武宗本人常常身著黃金軟甲,跨高頭大馬,與江彬並騎巡視,鎧甲相錯,旁人看不清誰是臣,誰是君。
玩得高興,明武宗命江彬領神威營,許泰領敢勇營,賜二人國姓,並在北京不遠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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