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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活著走出雪原,我是不是該先獨自離開,免得離開遲了,與他一起困死在這裡?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以後再與他算帳?
像是猜透了我的心思,他嗤之以鼻,“你以為,身體健康的你,會強的過重傷不愈的我嗎?”
是的,健康的我,連重傷的他都打不過,他都沒那體力翻越過大雪山,更惶論我了。
020雪崩
這次沒再像上次吃貂那樣狼吞虎嚥,貂肉足足維持了我們三天的口糧,而這三天,月魄一直未曾離開草屋,只打坐調息,看來是在養傷。~~三天後,看他站起的神清氣爽,也知他傷勢好了大半。未曾理我,拿了劍便再一次離了去。
雪暫時停了,但霜風卻甚是凜冽,他的大氅在風中飛舞,看著他越來越遠的背影,我只遲疑了一下,就追了出去。
誰曉得他傷勢輕了後,是出去覓食,還是獨自離開?
追上他後,與他保持一丈距離,不緊不慢地跟著。
直到他在雪谷用劍鑿著苔蘚,我才知道他是出來覓食的,問道:“那個能吃嗎?”
他使劍的手只頓了一頓,就道:“我什麼都吃過。”
思及飢腸轆轆,我也沒什麼好挑剔的,算起來他從不阻止我吃他的食物,這已經不錯了。是男人或許都能做到在這樣的小事上慷慨,但畢竟境遇不同,這裡是鮮有生物動物的雪原,不是酒池肉林。
但見他捻了個冰塊運捏於手中,我本能地退後一步,再次將匕首對準他,接著聽到一聲嗚鳴,才意識到他丟暗器不是要傷我,是發現了獵物。
“嗚……”
三丈之外,赫然一隻毛色純白的貂委頓在雪地上,滴溜溜的眼珠驚懼戰慄地看著他。
這隻貂比上次他獵到的那兩隻貂要小好多,看那雪白弱小的一團,奶裡奶氣,顯然是剛出生不久的雛兒了。我眼中驟放神采,這樣還在哺育期的小貂絕不會無故出來走動,猶記得前幾天烤的那隻母貂身上還有奶味,這小貂,大約是那對貂夫妻的孩子了!
大約還不到烤煮的時候,他沒打算徹底殺生,那冰塊扔過去,小貂並沒死,只是腿受了傷,紅色的血浸染了一隻腿的毛。在他捻起另一個冰塊打算打傷小貂的另一隻前腿時,我脫口就叫道:“你別傷它!”接著跑去了小貂那裡,那小東西一被我抱起就往我懷裡鑽,眼珠還不忘怯生生地看著月魄。
我便坐在雪地上看顧起小貂的腿傷,想找點布包扎它,可惜身上本來就穿的少,再撕塊佈下來的話,更見冷了,於是散了頭髮,用捆頭髮的綢緞包紮起貂的傷口來。
那綢緞包紮傷口正合適,小貂又長的一團雪白甚是可愛,喜歡小貂,但也沒就月魄傷它的事惱恨月魄。畢竟,食物貧乏。
月魄也沒就我救下小貂的事與我糾纏,要殺它,他有的是機會,於是將鑿好的苔蘚收起,在雪原上又走了兩個時辰,再找不到食物時,回了草屋裡。
當晚有我抱著小貂寸步不離,月魄自然沒機會殺了它,雖然護全了小貂,但我卻吃了有生以來最痛苦的一餐。
苔蘚,僅僅是苔蘚,我的晚膳!
不,不是晚膳,是那一天,我和月魄吃到的食物。
小貂那晚當然也吃的是苔蘚。
我又沒奶水,便想著給它斷奶了。斷奶便從這天晚上吃苔蘚開始。
儘管那小東西吃起苔蘚湯來,吃的比吐的多。
雖然沒能吃成貂肉,但當我晚上擁著小貂入眠時,一點都不後悔。它真溫暖啊!
可月魄就不待見它了,正眼都沒瞧過它。
當然,他也沒正眼瞧過我。
翌日清晨醒來後,月魄照常不在草屋,大約又出去覓食了,所以我暫且對小貂的安全放心了,便出了草屋揉了雪洗臉,正冷的牙齒上下打顫,口中撥出霧氣時,月魄從霧氣裡跑近,拉起我就走,“就要雪崩了,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環顧四周並無雪崩的架勢,但看月魄的樣子,也不像是信口胡說,雖然信以為真了,但到底還沒真的雪崩,態度不免有些散漫,又記起受傷的小貂還在屋子裡,“我去抱了我的貂再走!”沒料話音未落,已聽後方的轟隆聲,顯然是雪崩塌方的聲音,緊接著,在那震動下,草屋搖搖欲墜,在月魄一手的拉扶下,我也搖搖欲墜,“我的貂!”草屋眼看就要塌下來了,小貂豈不是就要被葬在那裡?當下想也不想,就往要塌的草屋跑去,肩膀再次被月魄抓住,“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我的貂還在屋子裡,我不回去救它,它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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