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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札記一則——再訪胡適……十時半抵南港,在參觀民族學研究所的展覽後,我到禮堂找胡先生,推門進去,室中坐著六七位客人,胡先生立刻走過來,一面伸過手來一面叫“李先生”,我說:“我拿來點紙,請您替我寫些字。”胡先生滿口答應,我接著說:“您忙吧,我走了。’剛要走出來,他叫住我道:“Mr.李,我送你一個小玩意。”我隨他進了臥室,他從書架上取出一本《易林斷歸崔篆的判決書》(此文原載《史語所集刊》第二十本上冊)給我,我說:“不忙,這些字您什麼時候有空什麼時候寫。”胡先生說:“好,好。”我走出後,他又道“再見”。此君真是禮貌周到,親切可人。”
4.李敖……姚從吾……胡適(3)
6月14日:“胡適先生派人送來字,午睡醒來(二時前)看到。
9月19日,給胡適一信,四頁,十六元寄出。
11月22日,吳相湘上午叫住我,言與胡適談及我等事,力勸我勿做此題。另外,姚漁湘等皆不明吾題。
12月6日:《好事近》:
哈哈笑聲裡,
六十八歲來到,
看你白頭少年,
一點都不老。
壽星說話不妨多,
喝酒可要少,
不然太太曉得,
那可不得了。
(適之先生曾提倡“不老”哲學,又是美國怕太太協會的會員,用這兩點意思成此小詞,敬賀他六十八歲生辰。)
附錄:胡適回信
謝謝你送我的生日詩!(你把“喝酒”寫成“渴酒”了。)我常說,凡能做打油詩的,才可以做好詩。你這首詩可以算是成功的打油詩,可以預測你做白話詩的前途。
謝謝你送我的書!
胡 適 一九五八年十二月二十八日
12月17日:赴南港、送胡適舊版《四十自述》及《胡適的時論一集》各一冊,胡適送我《師門五年記》一冊。
12月31日:“晚飯前收到胡適寄來的賀年卡(我還沒有給他)及《師門五年記》校正本。
1959年1月7日:夜赴國際學舍聽胡適講演,胡適似沒有他老師杜威那種寧等一下,想好一句完妥的話再說的做法。
4月13日:晨赴臺大醫院看胡適病於二O三室。
4月18日:晨與姚老談,又勸我看胡適,意謂胡頗欲使關係深切也。
7月3日:胡適今午飛美。
在李敖日記中還記載了很多他對胡適的看法,其中明顯表現出對胡適態度的變化。最初胡適在他眼中是完美無缺的學者典型,因而他立志要向胡適學習,但很快他就有點看不起胡適了,但言談間仍對胡適充滿敬重之情,到1959年胡適生病以後,兩人的關係就開始疏遠了,就遠不像開始時那樣親密了。且看下面幾則日記:
1958年6月13日:夜在新興給昭先講史學史,我想到胡適說話演說時的態度。我甚受影響,我真的開始做一個最有颶風型的人(我在說話的神情與技術上,最近因他而有大轉變……我近來一是肯努力,二是有擔當,胡適這次回國來給我的影響甚大,因為看到他,使我決心想做成像他這樣的一個人。
6月15日:國實無人,如胡適之老是賣老貨,殷海光也老是那一套,即可受歡迎,但他們又何其狹窄。
我現在已經是一個唯美主義者了呵。唯美主義的李敖,豈胡適、殷海光等無藝術人生者可及!
對胡適有些反感,過去吾之態度不正常。
6月18日:老馬此生與人關係上必將窄而狷,重質不重量,交際等比我差遠了,他不能成為一popular式的學者。popular式學者,只胡適一人而已,唯吾能學及之。
11月6日:前晚迎胡適以來,油然於努力一途,“出山要比在山清”之自勉殊殷,對與女人為伍事頗厭。吾當脫塵緣而上升為胡適等第一等之人耳。
12月20日:胡適的拔尖心與首席心太重。
1959年1月2日,借他人之口,說“胡適已不能領導李敖了。”“胡適等安足以為吾師哉”。
1月14日記:“深覺鼓舞一時風潮當從馬戈採羅曼羅蘭等著書之法,胡適等法不行也。
2月24日:赴南港,聽胡適講演《真歷史與假歷史》——用四百年的水經注研究史做例子。……嘆眾老之中,竟無一可為吾師者!
3月1日:傍晚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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