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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沿(廿六)訓令收到,我們認為這完全是離開了原則,極危險的佈置。中央局決定暫時停止行動,立即在前方開中局全體會議。”(50)
十月三日至八日間,蘇區中央局全體會議在寧都小源召開,史稱寧都會議。出席會議的有在後方的任弼時、項英、顧作霖、鄧發,有在前方的周恩來、毛澤東、朱德、王稼祥,列席的有劉伯承。
會上展開了激烈的爭論。會議沒有留下記錄,用《蘇區中央局寧都會議經過簡報》上的話來說:是“開展了中央局從未有過的反傾向的鬥爭”。(51)爭論的焦點是前線的作戰方針問題。毛澤東堅持九月二十六日訓令的觀點,不同意紅軍無條件地離開蘇區出擊強敵。中央局一些成員,根據臨時中央歷次指示,批評前方“表現對革命勝利與紅軍力量估量不足”,“有以準備為中心的觀念,澤東表現最多”。會上指責毛澤東對“奪取中心城市”方針的“消極怠工”,是“上山主義”、“東北路線”,把他提出的“誘敵深入”方針,指責為“守株待兔”、“專去等待敵人進攻的右傾主要危險”,(52)把他五月三日覆電中對臨時中央的反批評斥為“不尊重黨領導機關與組織觀念的錯誤”。
會上有人提出把毛澤東召回後方,專負中央政府工作責任,由周恩來負戰爭領導的總責。周恩來承認前方確有以準備為中心的觀念,有等待傾向,但指出後方對毛澤東的批評過分,不同意把毛澤東調回後方,認為“澤東積年的經驗多偏於作戰,他的興趣亦在主持戰爭”,“如在前方則可吸引他供獻不少意見,對戰爭有幫助”。他提出可供選擇的兩種方案:“一種是由我負主持戰爭全責,澤東仍留前方助理;另一種是澤東負指揮戰爭全責,我負監督行動方針的執行。”朱德、王稼祥也不同意毛澤東離開紅軍領導崗位。但多數與會者認為毛澤東“承認與瞭解錯誤不夠,如他主持戰爭,在政治與行動上容易發生錯誤”。毛澤東因既然不能取得中央局的全權信任,堅決不贊成由他“負指揮戰爭全責”。會議最後透過周恩來提議中的毛澤東“仍留前方助理”的意見,同時批准毛澤東“暫時請病假,必要時到前方”。(53)
會後,毛澤東準備到長汀福音醫院療養。他對王稼祥說:算了吧,我們是少數,還是服從多數吧!對向他送別的周恩來表示:前方軍事急需,何時電召便何時來。
正當寧都會議期間,臨時中央常委會在十月六日開會討論蘇區中央局的問題。博古批評道:“分散工作的觀點,我是堅決反對的。在這裡澤東又表現他一貫的觀念,同時伍豪不能將自己正確路線與自己的權威與之作堅決鬥爭,而表示沒有辦法,又暴露一次調和以至投降的弱點。澤東的觀點是保守、退卻。”同時還強調:“我以為應該做堅決的鬥爭,但不一定指出澤東名字,而與他的傾向在黨內作積極的鬥爭,這因為要估計到澤東在蘇區紅軍中的威信。”張聞天表示:“澤東可調回後方做蘇維埃工作。”(54)會議決定,立即去電蘇區中央局。
蘇區中央局接到臨時中央這個指示電時,寧都會議已經結束,毛澤東已離開前線回後方。留在寧都的中央局委員繼續開會,根據臨時中央來電,決定毛澤東回後方主持臨時中央政府工作,紅一方面軍總政治委員一職由周恩來代理。十月二十六日,臨時中央又正式任命周恩來兼任紅一方面軍總政治委員。
第二年六月上旬,在寧都再次召開中央局會議時,毛澤東對前次寧都會議提出批評,但博古作的結論中重申那次會議是正確的,說沒有第一次寧都會議,就沒有第四次反“圍剿”的勝利。(55)一九三六年九月中旬中共中央政治局會議上,毛澤東再次講到寧都會議,說撤掉軍職“是缺席裁判,並且不通知”,這完全是一種“高慢的宗派主義”。(56)
寧都會議解除了毛澤東在紅軍中的領導職務,迫使他暫時離開紅軍。這不僅是對毛澤東的打擊,而且最後導致了第五次反“圍剿”的失敗和中央革命根據地的喪失。
毛澤東在十月中旬抵達長汀福音醫院養病,在院長傅連暲安排下住進老古井醫院休養所——一棟兩層的花園小樓房裡。他一到醫院,就去探視在這裡分娩的妻子賀子珍。在休養所裡,還住著正在養病的周以慄、陳正人,他們也受到“左”傾教條主義領導人的打擊。三個人幾乎每天都在一起聚談。毛澤東毫不隱諱自己對許多問題的看法。據賀子珍回憶,毛澤東當時說:
“教條主義真害死人!他們不做實際工作,不接觸工人、農民,卻要指手劃腳,到處發號施令。同國民黨打仗,怎樣才能取勝?農民為什麼會革命?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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