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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固的門窗,但它們只在颳大風下大雨天氣惡劣時,才拿出來使用,平時都被小心地收藏起來。相應地,日本的城市也沒有城牆,房屋和地皮多數情況下不存在明顯的界限。
日本人重融合、輕界限,俳句大師松尾芭蕉曾寫下“空寂若無籟,惟聞陣陣蟬鳴,聲聲沁磐石”這樣的詩句,在他筆下寂靜的氣氛似乎滲透了堅硬的岩石,瀰漫開來。
用若有若無的界限規劃出空間,是日本傳統的空間設定手段。日式的房屋、房間,甚至日本古老的城市,並不具備與外界隔絕的功能,日本的走廊在屋頂之下,卻又延伸到牆壁之外,正所謂“內中有外”。日式建築喜歡採用“借景”的方法,營造美感,把家外世界的美景,作為自家庭院的一部分,這就是“外中有內”。建築的風格反映出日本人獨特的思考方式——“內外互滲”。
日本的社會也像他們的建築一樣,呈現出一種開放式的姿態,外部世界可以輕鬆地滲入至內部世界中來,這讓內部世界中的人,對待滲透進來的外部力量,也能抱著相對平和的姿態。日本歷史上雖然有閉關鎖國的時期,那也只是出於國家安全的考慮,作為一個國家,在敞開心胸接納外國文化時,若沒有足夠強的力量對其進行有效的控制,就有被外部顛覆的危險。
無疑,日本人是世界上最善於接受他國文化的國家之一,一旦發現了外部世界的優越之處,內部世界便會表現出積極的接受姿態,因此外國的好東西,總是能夠迅速地滲入日本社會,為日本人普遍接受,而在日本國內,統治者的命令又總能得到人們的廣泛響應。因此,與其說日本人天生擅長接納外國新知,不如說日本的社會結構有助於人們接受外來的東西;與其說日本人天生心齊團結,不如說日本的社會結構有利於凝聚眾人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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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能力主義”與“年齡主義”(1)
以年齡來標示社會地位高低,並不是一種簡單的行為規範,在日本的一些領域裡是作為一種制度被固定下來的。在現實社會中,人的社會地位、身份、性別等凸顯在人際交往之中,長幼似乎在多數情況下並不直接表現出來。但是在日本,年齡仍然是顯示社會地位的強有力的標誌,年輕人有對年長者表示敬意的規範。
日本文化深受中華儒家文化影響,長幼有序,尊師重道的儒家社會秩序觀念也深深紮根在日本人心中。曾被列為日本企業成功關鍵的管理制度“年功序列制”,即工資和職務隨著員工在本企業的工齡的增加而增加的一種制度。如果工齡短就不能擔任企業的高層管理人員,如股長、科長之類的。這種企業管理制度在員工的收入上也有所體現,被稱為“年功薪金制”,按工齡的長短來制定工資。
日本企業的正式員工,從進公司之日起,每隔幾年職務就會提升一級,工資待遇也隨之增長。在企業的時間越長,職務和收入也就越高。員工的待遇也有一個特點,40歲以前增長緩慢,50歲以後增長快。到了退休年齡,公司一次性發給“大紅包”,少則幾百萬,多則幾千萬。這種企業管理制度下的員工,不但忠貞不貳,還特別團結,企業員工內部的窩裡鬥也極少出現。當然,這種企業管理方式存在著弊端,“熬年頭”的傾向越來越嚴重。
早在20世紀80年代就已經有人指出,這種方式必須以經濟高速增長為依託,一旦經濟陷入低迷,難免走進死衚衕。90年代以後,隨著泡沫經濟的崩潰,日本經濟持續下滑,企業也不得不忍痛裁員,有近9萬人離開了效力多年的企業。面對這些情況,不少人認為企業內“年功序列制”正在走向崩潰。但是實際上,當時日本企業在面對危機處理時依舊沒有脫離其傳統的思路。當時那些50歲左右的就職者和曾經的“窗際族”只不過前往中小企業就職而已,上了年紀的企業員工僅僅百分之幾被企業裁員,這小小的數字比例還不能說明年功序列制的崩潰。
在日本,儘管現代大學生和研究生的能力已經得到了社會的承認,但是這些人初出社會之時,還是很難看到他們作為部長、科長等職位進入到大公司的例子。而在西方國家,工商管理學院畢業的研究生很容易進到大公司,並擔任重要的職務。
日本企業不重視能力、只注重長幼資歷的制度只是社會制度的一個縮影。在日本的學校中也存在這種只重年齡,不重能力的年級劃分制度。少數人認為應該按能力劃分年級,畢竟同一個年級裡的孩子,身體和心理的發育不同,但是按照能力劃分等級在現實中的可行性是非常低的。這種現象並不單純是學校的固有制度造成的,學生從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