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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的最後歲月與真假遺囑問題(1)
晚年蔣介石 在蔣介石最後的日子裡,他似乎冥冥中對清明節感觸特深,尤其是他再三品讀那句詩:“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丘”,他應當早已體悟,此生功名塵土、榮辱得失,如今俱往矣!遺囑不遺囑,對蔣介石已不是那麼重要的事了。
文/國家歷史特約 王豐
一九七五年四月初的一個下午,八十九歲高齡的蔣介石斜倚在士林官邸臥室的電動升降病床上。蔣介石這天的精神不錯,他呼喚值班的臺北榮民醫院護士羅小姐。蔣說,過兩三天就清明瞭,你替我念幾首描寫清明節的古詩吧!羅小姐翻開蔣介石常看的那部《唐詩三百首》,她起先念的是唐朝詩人杜牧寫的《清明》:“清明時節雨紛紛,路上行人慾斷魂。借問酒家何處有?牧童遙指杏花村。”
蔣介石對這首熟悉的詩沒有特別的感覺,只讓羅小姐唸了一遍,就轉念別的詩句了。羅小姐接下來唸的是宋朝詩人黃庭堅寫的《清明》:“佳節清明桃李笑,野田荒冢只生愁。雷驚天地龍蛇蟄,雨足郊原草木柔。人乞祭餘驕妾婦,士甘焚死不公侯。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丘。”當唸到最後一句時,蔣介石臉上肌肉突然略微抽搐了一兩次,他說,這首詩寫得好,你多念幾遍。羅小姐起先還不太懂詩裡的意思,一邊念,一邊看書裡的語譯,她才曉得這句“賢愚千載知誰是,滿眼蓬蒿共一丘”意思是說,人活著的時候,不論你是聖賢還是平庸之輩,生命結束的時候,留在人間的不過是長滿野草的小土堆。
纏綿病榻
蔣介石的病體,從體弱多病到昏迷臥床,繼而甦醒持續臥床,纏綿病榻,已經拖延了至少五年半時光了。他身體一蹶不振的起因,是一九六九年九月十六日下午五時發生的一場車禍。意外發生前,蔣介石的車隊甫自市區兜風歸來,正返回陽明山官邸上山途中,說巧不巧,一位少將師長剛結束軍事會議,從陽明山開著軍用吉普車一路往山下市區方向疾馳。蔣介石車隊最前方的前導車,見到這部吉普車跨越中線疾馳而來趕緊煞車,雖未與吉普車碰撞,可是緊隨其後的蔣介石座車,司機竟一時失神,反應不及,該踩煞車時竟踩成了油門,猛烈追撞前方的前導車,故而發生禍事。
“總統”座車向來穩妥安全,故而蔣介石、宋美齡坐車從不繫安全帶。據座車侍衛人員事後追述,撞車瞬間,由於突如其來的力道過激,坐在後座的蔣介石、宋美齡冷不防都從椅子上彈了起來,兩人身體先是往上衝擊,繼而往前衝撞。宋美齡疼得在車裡哇哇大叫,她的脖子和雙腳受重創,幸未骨折。蔣介石雖然力持鎮定,但也撞得不輕,初步檢查只發現*有紅腫現象,起先以為沒有大礙。兩三個月後,榮民總醫院心臟科大夫為蔣介石作健康檢查時,發現了蔣介石心臟大動脈發出不尋常的雜音,證實其心臟主動脈瓣膜,可能在車禍中受傷而未及時察覺。
一九六九年年底到一九七0年年初,尚看不出問題的嚴重性,到了一九七0年五月二十九日上午,蔣介石的健康亮起了紅燈。“總統府”在這天要召開例行月會,體力不濟的蔣介石本想支撐前往,“秘書長”張群勸阻再三,才勉強決定請假,會議也因之停開一次。五月三十日,蔣甚至陷於低度昏迷狀態,被緊急送進榮民總醫院蔣專用之“第六病房”。這次病情尚稱輕微,兩個禮拜左右即漸趨穩定。
蔣介石的最後歲月與真假遺囑問題(2)
舊社會中國文人都拿毛筆寫字。蔣介石終生只用兩種筆,一種是批示重要公文、釋出命令、寫正式書信及日記時使用毛筆;一種是批示一般性公文或寫便箋(即:下條子)時偶爾用紅藍鉛筆。看一個人健康好壞,從寫字的字跡最能見微知著。
一九七0年六月十五日,病況漸有起色的蔣介石,用毛筆寫了一封信給蔣經國。從字跡明顯看出,蔣握筆時手肘必定抖得十分厲害,與往昔筆力之遒勁,不可同日而語。蔣介石在信上告訴蔣經國:“經兒:餘體力已日漸康復,惟拿筆反不如病中之穩健,其它一切體操行動如常。湯太夫人餘當親自弔祭,故你可在金門多住幾日休養至廿一日回臺北為宜,千萬聽從勿違 父示 民國五十九年六月十五日”
這封字數不過八十餘字的家書,據說花了蔣介石近半個小時才寫好。四個月前,一九七0年的農曆春節(陽曆二月六日),蔣介石還寫下一段春節感言,聲稱:“今年要在世界局勢重大變化混亂與我國最險惡艱難中,積極奮鬥,打破這一難關,光復大陸,拯救同胞,以湔雪恥辱,重建三*義新中國。”蔣介石寫這段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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