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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了那字,嘴裡不禁念出聲來:
嚴凝天氣,近臘時節,寒梅暗綻疏枝。
素豔瓊苞,盈盈掩映亭池。
雪中欺寒探暖,替東君、先報芳菲。
暗香遠,把荒林幽圃,景緻妝遲。
落款是“落梅居士”。
讀來只覺口齒生香,姚採瀾滿含羨慕的問道:“這落梅居士是誰?可是妹妹?”
見江清秋不好意思的點頭,心下十分佩服,便讚道,“妹妹真真是個才女了!”
姚採瀾心內暗自奇怪,我的天,這時節裡怎麼才女這麼多?像自己老師就是一位高手了,不想今日又碰見一位。
清秋雖然被她誇得面紅耳赤,心裡卻很高興,身上似乎也輕快了許多。
姚採瀾又瞥見窗下小几上放著一架烏油油的琴,便起了興致,上前盤膝坐了,叮叮咚咚的撥了幾聲。耳邊只聽的輕音悠長,令人回味。
清秋立在一旁,看她的樣子似是同道中人,正準備聆聽一番,誰知姚採瀾撥了幾聲便住了手。
清秋奇道:“二嫂何不獻上一曲?”
姚採瀾一攤手:“我也很想獻上一曲啊?可卻有個難處。。。”
“有何難處?難道這琴不好?”
姚採瀾板著臉,鄭重的一字一句說:“不是琴不好,而是我根本不會談。”
清秋啞然,呆了一下,終於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水蘭她們也捂著嘴強忍著。
姚採瀾還一本正經的;指著清秋道:“你這丫頭太不地道,居然笑話起你二嫂我來了!”
見清秋還在笑,便故意沉著臉說:“你得罪了我,就罰你撫琴一曲賠罪吧。”
清秋推辭了半天,無奈卻拗不過姚採瀾,這才重新淨了手,又命水蘭燃起了香,便彈將起來。
姚採瀾已經舒舒服服的往椅子上一坐,靜靜的聽起來。
清秋果然是個中高手,彈得很是動聽。連姚採瀾這個外行都託著腮聽著入了迷,彷彿進入了一個清淨空靈的所在。
一曲彈完,清秋看姚採瀾沉醉的樣子,很期盼的問道:“二嫂,可聽出什麼?”
“不太懂。只覺得好聽。好像有流水啊、高山啊什麼的。”
清秋激動的一下站起來,“妙啊,二嫂。看來二嫂真是知音之人。小妹彈得正是一曲《高山流水》。”
姚採瀾本是隨口一說,不想猜個正著,不覺冷汗直冒。
見清秋一副要跟她“深入交流”琴藝的架勢,忙說道:“妹妹身子不好,快歇著吧,我改日再來看你。”
說罷,不等回話,招呼了水草就忙忙的走了。水草匆忙之間也沒忘了桌上自家的東西,乒乒乓乓的收了砂鍋在籃子裡,急急的去追姚採瀾了。
只留下清秋主僕兩人,倒是笑了好一陣子。
水蘭見江清秋興致好,忙上前湊趣:“小姐您可不知道,水草原也是穩重的性子,不知怎麼的,現在跟了二奶奶,這性子也跳脫起來。真真是近朱者赤了!”
卻說姚採瀾帶著水草回了院子,繼續自家的美食大業,可惜這時節裡菜蔬實在是少的可憐,有很多菜式做不了。直到把知道的菜都倒騰了個差不多,姚採瀾的熱情才稍稍降了下來。
嚐到有好吃的菜,就往江夫人房裡送上一份。水草很喜歡幹這活,因為每次去了都能得些許賞錢。
姚採瀾看了不免有些小不忿,因為自己這大功臣啥也沒撈著啊。話說,到目前為止,姚採瀾手裡真沒有多少銀子。
出嫁之前不用說,嫁妝裡面也是一分錢沒有,現在呢,江夫人剛派江嬤嬤送來了這個月的份例,一兩五分銀子。
分了水草二百個錢,青紅的給扣了,那個什麼水月的,反正沒有人正式的跟自己提過她,那就假裝不知道好了。
強迫自己做出賢惠的樣子,反而憋屈著自己。這種事兒打死也不幹哪。
至於什麼飯菜,姚採瀾明明白白的指示水草,“就做三個人的飯菜。”
水草心裡抱歉,卻也不敢忤逆。反正水月也餓不死,會往大廚房那邊去吃。大廚房那邊有個王嬸子,正是水月的親孃。
江夫人那裡不是個嚴厲的,也只需要逢一、五去請一下安。閒下來悶了,便只有往清秋那裡轉轉。好歹清秋那裡還能聽聽琴娛樂一下,還有好些書可以借來看看。
雖然淨是些詩詞歌賦,姚採瀾表示是書就行。
清秋愛書如命,但二嫂對她很好,就說不出不借的話來。姚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