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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小午本以為這麼鮮美的東西,那柳家公子該是極愛的,可鋤頭除了第一次送去那管家有些勉為其難的收了,以後便徹底沒要過,說是這東西腥臭無肉,吃起來又極為不雅,粗俗鄙陋,他們公子很是不喜,以後莫要送來了。
田小午聽了暗笑,覺得這柳公子空有這才子之名,卻是這般的不識貨。
吃蟹不雅?紅樓夢裡那菊花酒螃蟹宴一時羨慕煞了多少文人雅客,“林瀟湘魁奪菊花詩,薛蘅蕪諷和螃蟹詠”又讓多少後人才子趨之若鶩引以效仿揣摩其意,這人竟說這吃蟹不雅?
是不會品味各種滋味,還是真的這般不是金鑲玉不知風雅情趣為何物?
到真是可惜了這雙螯玉肉嫩,塊塊紅膏香的橫行公子、八腳將軍了!
腹誹歸腹誹,田小午卻是不想多管閒事另生事端的,既然這柳家不要,她正好可以毫不愧疚放開了肚皮將螃蟹當飯吃了起來。
反正這清蒸河蟹又不費油鹽,頂多是浪費些柴火,可鋤頭日日上山,家裡不缺的就是這柴火,田小午除了自己吃,也很是爽快的大盤大碗的蒸了來,宴請她的那一夥童子軍們,為她贏得了絕對的威信,幾乎拉攏了全村小泥猴們的心啊!
又是接連下了幾場雨,田裡原先播種的秋莊稼已是發芽長了起來,這旺子村那些田地裡,幾乎家家種的都是大豆或是紅薯,就只有鋤頭家這一塊地種的是玉米,很是引人注目。
田小午讓鋤頭推著她到地裡看了一回這玉米出苗的情況,那二腳鏤沒辜負她反反覆覆試了幾遍的辛苦,播種後出的苗行距間距基本甚合田小午的心意。
只是有些地方還是略略密集了些,田小午便告訴鋤頭這玉米該間隔多遠適宜,讓鋤頭把密集多餘的玉米苗給拔了,薅稀些。
這一回連鋤頭都猶豫了,薅苗?他們莊稼人祖祖輩輩傳下來就是苗好莊稼才好,這苗出好了,還有薅稀拔除的道理?這薅苗就是丟糧食啊,苗可是莊稼人的命根子,這不是要他們的命嗎?
田小午見鋤頭那副犯難的樣子,也不是不瞭解他的心情,只是,這玉米苗要是密了,不但影響玉米棒子的個頭,減少玉米的產量,還容易遇風浮倒,要是還沒成熟就倒在地裡,這一年的收成也就泡湯了,尤其是周圍都是矮杆的豆類,將來這玉米杆又是這地裡挑高出一大截獨一份,木秀於林風必摧之,何況是玉米秸稈?要是颳大風,這玉米秸稈太密了,長的纖細,那是定然要撲倒的,到時候後果不堪設想,所以眼下可不能因愛惜這幾棵苗兒因小失大。
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對鋤頭絮絮叨叨的講了半響,鋤頭是聽明白了,可終歸有些不忍心,見小午是那般的篤定與堅持,他終於硬下心來賭這一賭,大不了少打幾鬥糧食,小午妹子是不會害自己的,鋤頭對田小午的那些大道理雖是半信半疑的,可不知為何對田小午的人品卻是堅信不疑!
他咬咬牙,橫著心,按照田小午的話目測度量著那適當的距離,將多餘的玉米苗給拔了薅除,不過,那些被薅掉的綠油油的玉米苗鋤頭自始至終都攥在手裡,一棵也沒捨得丟棄。
鄰家地裡幹活的同村人正在看著自家地裡出的黃黃稀稀、良莠不齊的禾苗對鋤頭今年這地眼紅不已,見鋤頭失心瘋似得拔起苗來,都紛紛不解的叫喊道:“鋤頭,你小子可是瘋癲了?難得你這草都長不了的鹽鹼地今年破天荒的苗出的這般齊整,咋地你卻要拔稀了它?你樂糊塗了不成?”
鋤頭正拔苗拔的心疼呢,聽了這些打趣的話也懶得搭理,只是悶頭乾的更猛了。
旁邊鋤草的李大爺看不下去了,鋤頭這人品本事李大爺最是清楚不過,今年他這地還是鋤頭幫忙種上的,他可不能看著這娃子一時間那根筋不對犯起渾來,當下放下鋤頭過來鋤頭這邊的地裡,拉住鋤頭說:“鋤頭,你小子這是想到哪裡了?今年這苗難得出的這般好,雖看不出你種的這是啥,可這整齊茂盛的莊稼在咱這旺子村貧瘠地裡可是幾年不遇的,你想到哪裡去了,要這般的作踐這禾苗?莫不怕天雷劈了你!對了,你這地裡這苗看著新鮮,是種的啥稀罕莊稼?”
別人的調侃鋤頭可以置之不理,可李大爺好心相勸鋤頭卻是不能充耳不聞:“李大爺,我這地種的是咱這兩年換來當主糧吃的玉米,鄰縣種的多,你往日出遠門路過時不是見過的?”
“哦,玉米啊?是見過,鄰縣地肥,說是這莊稼產量高,種的可是多的很,不過我見時那莊稼杆子可都是老高了,你這苗苗大爺我一時眼拙沒認出來。咱這裡偏僻,地質又差,又聽說這玉米產的糧食雖多,卻高高細細的見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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