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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往上加就要激起民怨。一番爭吵之後,鹽茶加不得,就只能在耕田上加稅。
這項建議雖也有人反對,但反對得並不激烈,打從建朝之始,賦稅之事便是重中之重,太/祖曾下旨申明永不起科,所以這些年來一直是蕭規曹隨。
如今若是加一些,倒也不是不能行。眼見這項決策獲得殿中所有官員一致認同,就在這時,都察院右都御史鄭贇傑發難了。
鄭贇傑這個由嘉成帝一手提拔起來的右都御史,竟是當場彈劾起蘇州知府姜望縱容族人侵佔平民良田,引來民聲憤怨。又單刀直入提出戶部魚鱗冊上記載的稅田日漸減少,這些良田都上哪去了這個尖銳的問題。
沒有田,自然收不上來稅,收不上來稅,朝廷自然沒有錢。
早在之前薛庭儴就覺得戶部提出的提前稽核的法子,有些本末倒置,除了讓各部各司扯皮打架,降低了朝廷辦事效率,與朝廷來說沒有任何好處。
原來都等在這兒!
讓你們打,天天為了三瓜倆棗打,爭得面紅耳赤算什麼,沒打破頭都是好的。
先內鬥,鬥得分不出輸贏,就該上面人決定了。可就那麼一個餅,你多吃了,自然我少吃,每個人心中都有積怨。當積怨平息不下的時候,嘉成帝就出手了。
可以交稅的地呢?
地自然是被那些士紳地主官員們霸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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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1章 第161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事情似乎就這麼不了了之了; 自然不可能。
臨近年關之時; 都察院右都御史鄭贇傑被人彈劾收受賄賂,攻訐政敵。
證據是鐵板釘釘,證據; 證人也有; 。
大理寺上門查案,還在其書房裡查抄出一本小冊子; 其上記載著收過誰的好處; 又幫其辦了什麼事。
簡直是駭人聽聞!
都察院本就掌糾察百官百官,提督各道之事,如果此案查實; 鄭贇傑就屬明知故犯,罪上加罪。
自此; 蒙在朝堂之上的那層薄紗; 終於以如此狼狽之態被撕扯了下來。原來這些高高在上的官員們也不如想象中的那般美好,彼此結黨營私,互相傾軋; 不問青紅皂白; 只分黨派之爭。
其實此事暴露出來,對誰都沒有好處,不過首當其衝的就是嘉成帝。
之前; 鄭贇傑還信誓旦旦彈劾各地土地兼併之害; 痛斥著蘇州知府姜望為官不仁。如今爆出這種事情; 誰敢信他所言是真是假; 是不是又受人指使故意構陷。
朝堂上亂成了一鍋粥,官員之間彼此攀扯攻訐,一片烏煙瘴氣。嘉成帝每日上朝臉都是黑著的,明眼可見醞釀著一股滔天怒焰。
見此,一些低階官員俱都低下頭顱做人,大佬們廝殺鬥毆,可不是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可以攙和進去的。
而與此同時,內閣中得氣氛卻是罕見的和諧。
平時幾個閣老面和心不合,時不時還要撕一場,如今見面一派和睦,偶爾還會坐在一處喝喝茶。
至於薛庭儴,如今儼然一副兩房中書的第一人。自然少不了有人嫉妒眼紅,但架不住吳閣老願意抬舉他,尋常做什麼都使著他去,經常在外面行走多了,六部各司都認識他。
他也沒少藉著位置‘以權謀私’,替毛八斗和李大田走了門路,將兩人外放出京的事敲定了下來。自然不可能是他出面,而是中間易了幾道手。這些對薛庭儴來說不算困難,甚至可以說駕熟就輕。
有權不用,過期作廢,誰知道他這個大紅人的中書舍人還能做上多久。連著發生了這麼些事,薛庭儴內心深處總有一種莫名的緊迫感。
就在薛庭儴在內閣中混得風生水起之時,陳堅似乎也沒閒下,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徐首輔再在人前出現時,身邊總會跟著陳堅。
薛庭儴有些吃驚,卻並不意外,夢裡夢外似乎總有一些事情會驚人得重合。他特意選了個晚上,和陳堅見了一面,兩人交談了什麼誰也不知,不過人前見面之時,兩人如同以往,不過是個陌生人。
嘉成九年的這個年,過得並不平靜,紛紛擾擾似乎總有些事,京城的上空籠罩著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山雨欲來風滿樓。
而就在這時候,發生了一件事,太子歿了。
太子是正月十六這日歿的,就在滿城老百姓通宵達旦慶賀的上元節次日。當天嘉成帝在東宮裡待了很久,甚至為了此事休朝了三日,文武百官俱皆上表勸慰,朝堂之上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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