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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有那靈動的鱒魚,
在水裡遊蕩。
到瓦爾登湖去之前,我曾經到這裡居住。我“釣過”蘋果,跨過小溪,把麝香鼠和鱒魚嚇得亂跑。下午一般都很漫長,可能發生很多事情,這天下午,我原來計劃把大部分時間用於自然生活。但是出發的時候,時間已過去了一半,走到半路又下大雨了,我只好在松樹下站了半個鐘頭,我把樹枝擋在頭上,又用手帕遮雨。最後,我索性站到齊腰的水中,在梭魚草下放釣線,突然,烏雲密佈,雷聲轟鳴,這時只有聽它的安排了。我想上天真是太得意了,竟然用這種叉狀閃電來打擊我這個沒有任何抵禦能力的不幸的漁夫。於是我馬上跑到最近的一個小屋去躲避,這座小屋離任何一條小路都有半英里距離,但是離小湖卻很近,而且很長時間沒有人住了——
人生茫茫到暮年,
詩人在此建小屋,
雖是一間小陋室,
時刻都會倒塌掉。
繆斯說出了這樣的寓言。但是現在我看見屋裡有一位愛爾蘭人居住,他叫約翰·菲爾德,和他住在一起的還有妻子和幾個孩子,孩子的臉又大又寬,已經是父親工作的幫手,現在正在他父親的身邊,從沼澤地裡跑回來躲避大雨,小的孩子還是嬰兒,尖尖的腦袋,臉上全是皺紋,就像一個先知,他坐在父親的膝蓋上——好像坐在貴族的宮殿裡。他從這個潮溼而飢餓的家中伸出頭來,驚奇而仔細地端詳這個生人——這是嬰兒的特權,他不知道,他其實是這個貴族家庭的最後一代,代表的是世界的未來,是眾人注目的中心,而不是約翰·菲爾德的貧困且飢餓的孩子。屋外是傾盆大雨,雷聲轟鳴,我們一起坐在漏雨最少的屋頂下面。我過去曾經在這裡坐過很多次,那時,運載這一家到美國的船還沒有建造好。約翰·菲爾德是一個誠實、勤奮的人,但是很顯然,他無法謀生。
她的妻子勇敢地擔負起在爐子上長年累月做飯的任務。她長著圓圓的臉,滿是油膩,胸脯袒露著,但她還是夢想著有一天會過上幸福的生活,她手上總是抓著拖把,但是又不知道該怎麼辦。小雞也來躲雨了,似乎也是這個家庭的成員,在屋內放肆地走著,我覺得它們真的像人一樣,即使烤好了,味道也會很糟糕。它們站在那裡盯著我,好像想啄我的鞋。這時,主人對我描述了他的經歷:他為附近的一位農民幹活,工作的地點是沼澤地,工具就是一把鏟子或者沼澤地裡用的鋤頭,每天翻草地,1英畝可以得到10美元,再加上使用土地和肥料一年的權力。當時,他那有著寬臉但身材矮小的兒子高興地和他一起幹活,根本不知道他父親的這筆交易有多划不來。我想借助我的經驗幫助他,我告訴他,他是距離我最近的鄰居,我好像是一個懶惰的傢伙,但是我到這裡來的目的是釣魚,我和他一樣,也是自己養活自己的人;我住的小屋乾淨又亮堂,而造價只不過是他租用一座破屋一年的租金;假如他願意的話,只需要一兩個月,他也可以為自己建造一座宮殿。我不喝茶、咖啡、牛奶,也不吃黃油和鮮肉,所以不用為此而辛苦幹活,也不必吃很多,所以花在食物上的費用很少,但是,假如你想享受茶、咖啡、黃油、牛奶和牛肉,你就必須辛苦幹活,去賺錢購買這些,假如你辛苦幹活,你的食物也必須很多,這樣才能補充身體的消耗——所以,享受就是消耗,甚至消耗還大於享受,因為他對現狀不滿足,所以把自己的生命全部消耗在這筆買賣中。 。。
瓦爾登湖 第十八章(3)
但是,他還以為自己到美國來是賺了便宜,因為在這裡,每天都可以享受茶、咖啡和肉。但是,美國實際上是這樣一個國家,在這個國家,你可以自由地選擇一種生活方式,不用管什麼享受與否;在這個國家,政府不會要求你必須支援奴隸制和戰爭,承擔和這些有關係的別的額外費用。
我特意地跟他這樣談話,似乎他是一名哲學家,或者說他希望成為一名哲學家。假如大地上一切的草地都沒有開拓,假如這種狀態是人類挽救自己而造成的,我會覺得很開心。一個人希望找到最適合自己的文化,不一定要研究歷史。但是,啊�一個愛爾蘭人的文化,竟然是安分地用開墾沼澤地的鋤頭去辛苦創業。我對他說,他在沼澤地裡幹活,就必需有耐穿的鞋子和衣服,而且它們很容易弄髒、磨損,但是我穿的是很便捷的鞋子和薄衣服,價錢還不到他的一半,可能他以為我的穿著像個紳士 實際上並不是這樣 ,但是,假如我願意的話,我只要一兩個小時就可以捕捉到很多魚,作為我兩天的食物,或者賺到我一個星期所需要的錢,我這樣做並不用費很大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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