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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上卻是涕淚縱橫,心想:「難道這婆婆竟是公孫姑娘的母親?」
只見那婆婆驀地裡雙眉豎起,臉現殺氣,就如公孫谷主出手之時一模一樣,楊過暗叫:「不好。」搶上一步,怕她加害綠萼,卻見她伸手在綠萼肩上輕輕一推,喝道:「站開些,我來問你。」綠萼一怔,離開她身子,又叫了一聲:「媽!」
那婆婆厲聲道:「公孫止叫你來幹麼?要你花言巧語來騙我,是不是?」綠萼搖頭,叫道:「媽,原來你還在世上,媽!」臉上的神色又是喜歡,又是難道,這顯是母女真情,那裡能有半點作偽?那婆婆卻仍厲聲問道:「公孫止說我死了,是不是?」綠萼道:「女兒苦了十多年,只道真是個無母的孤兒,原來媽好端端的活著,我今天真好歡喜啊。」那婆婆指著楊過道:「他是誰?你帶著他來幹麼?」
綠萼道:「媽,你聽我說。」於是將楊過怎樣住入絕情谷、怎樣中了情花之毒、怎樣二人一齊摔入鱷潭的事,從頭至尾的說了,只是公孫谷主要娶小龍女之事,卻全然略過不提,以防母親妒恨煩惱。
那婆婆遇到她說得含糊之處,一點點的提出細問。綠萼除了小龍女之事以外,其餘毫不隱瞞。那婆婆越聽臉色越是平和,瞧向楊過的臉色也一眼比一眼親切。聽到綠萼說及楊過如何殺鱷、如何相護等情,那婆婆連連點頭,說道:「很好,很好!小夥子,也不枉我女兒看中了你。」綠萼紅暈滿臉,低下了頭。
楊過心想這其中的諸般關節,此時也不便細談,於是說道:「公孫伯母,咱們先得想個計策,如何出去?」
那婆婆突然臉色一沉,喝道:「甚麼公孫伯母,『公孫伯母』這四字,你從此再也休得出口。你莫瞧我手足無力,我要殺你可易如反掌。」突然波的一聲,口中飛出一物,錚的一響,打在楊過手中所握的那柄匕首刃上。
楊過只覺手臂劇震,五指竟然拿捏不住,噹的一聲,匕首落在地下。他大驚之下,急向後躍,只見匕首之旁是個棗核,在地下兀自滴溜溜的急轉。他驚疑不定,心想:「憑我手握匕首之力,便是金輪法王的金輪、達爾巴的金杵、公孫谷主的鋸齒金刀,也不能將之震落脫手,這婆婆口中吐出一個棗核,卻將我兵刃打落,雖說我未曾防備,但此人的武功可真是深奧難測了。」
綠萼見他臉上變色,忙道:「楊大哥,我媽決不會害你。」走過去拉著他的手,轉頭向母親道:「媽,你教他怎麼稱呼,也就是了。他可不知道啊。」
那婆婆嘿嘿一笑,說道:「好,老孃行不改姓,坐不改名,江湖上人稱『鐵掌蓮花裘千尺』的便是,你叫我甚麼?嘿嘿,還不跪下磕頭,稱一聲『岳母大人』嗎?」
綠萼忙道:「媽,你不知道,楊大哥跟女兒清清白白,他……他對女兒全是一片好意,別無他念。」裘千尺怒道:「哼,清清白白?別無他念?你的衣服呢?幹麼你只穿貼身小衣,卻披著他的袍子?」突然提高嗓子,尖聲說道:「這姓楊的如想學那公孫止這般薄倖無恥,我要叫他死無葬身之地。姓楊的,你娶我女兒不娶?」
楊過見她說話瘋瘋癲癲,大是不可理喻,怎地見面沒說得幾句話,就迫自己娶她女兒?但若率言拒絕,不免當場令綠萼十分難堪。何況這婆婆武功極高,脾氣又怪,自己稍有應對不善,只怕她立時會施殺手,眼下三人同陷石窟之內,總是先尋脫身之計要緊,於是微微一笑,說道:「老前輩可請放心,公孫姑娘捨身救我,楊過決非沒心肝的男子,此恩此德,終身不敢或忘。」這幾句話說得極是滑頭,雖非答應娶綠萼為妻,但裘千尺聽來卻甚為順耳。她點點頭道:「這就好了。」
公孫綠萼自然明白楊過的心意,向他望了一眼,目光中大有幽怨之色,垂首不言,過了半晌,向裘千尺道:「媽,你怎會在這裡?爹爹怎麼又說你已經過世,害得女兒傷心了十幾年?倘若女兒早知你在這兒,拚著性命不要,也早來尋你啦。」她見母親上身赤裸,如將楊過的袍子給她穿上,自己又是衣衫不周,當下撕落袍子的前後襟,給母親披在肩頭。
楊過心想小龍女所縫的這件袍子落得如此下場,心中一陣難過,觸動情花之毒,全身又感到一陣劇烈疼痛。裘千尺見了,臉上一動,右手顫抖著探入懷中,似欲取甚麼東西,但轉念一想,仍是空手伸了出來。
綠萼從母親的神色與舉動之中瞧出了些端倪,求道:「媽,楊大哥身上這情花之毒,你能設法給治治麼?」裘千尺淡淡的道:「我陷在此處自身難保,別人不能救我,我又怎能相救旁人?」綠萼急道:「媽,你救了楊大哥,他自會救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