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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是柄小小匕首,柄上鑲有龍眼核般大小的一顆珠子,發出柔和瑩光,照上了公孫綠萼的俏臉,心想:「古人言道珠稱夜光,果然不虛。」
綠萼忽地尖叫:「咦!」伸手從包中取過一個翡翠小瓶,叫道:「這是絕情丹啊。」楊過又驚又喜,問道:「這便是能治情花之傷的丹藥?」
綠萼舉瓶搖了搖,覺到瓶中有物,喜道:「是啊,我在丹房中找了半天沒找到,怎麼反而給你拿了去?你怎地拿到的?你幹麼不服啊?你不知道這便是絕情丹,是不是?」她欣喜之餘問話連串不斷,竟沒讓楊過有答話的餘暇。
楊過搔了搔頭,道:「我半點也不知道,這……這瓶丹藥,怎地會放在我袋中,這可真是奇哉怪也。」
綠萼藉著匕首柄上夜明珠的柔光,也看清楚了近處物事,只見小包中除匕首與裝絕情丹的翡翠小瓶之外,還有塊七八寸見方的羊皮,半截靈芝。她心念一動,說道:「這半截靈芝就是給那老頑童折斷的。」楊過道:「老頑童?」綠萼道:「是啊,芝房由我經管,這靈芝便是種在芝房中白玉盆裡的。老頑童大鬧書劍丹芝四房,毀書盜劍,踢爐折芝,都是他乾的好事。」楊過恍然而悟,叫道:「是了,是了。」綠萼忙問:「怎麼?」
楊過道:「這個小包是周老前輩放在我身邊的。」他此時已知周伯通對己實有暗助之意,因之把「老頑童」改口稱為「周老前輩」。綠萼也已明白了大半,說道:「原來是他交給你的。」楊過道:「不,這位武林前輩遊戲人間,行事鬼神莫測,他取去了我人皮面具和大剪刀,我固然不知,而他將這小包放在我衣袋裡,我也毫無所覺。唉,他老人家的本事,我真是一半也及不上。」綠萼點頭道:「是了,爹爹說他盜去了谷中要物,非將他截住不可,而他……他當眾除去衣衫,身上卻未藏有一物。」楊過笑道:「他脫得赤條條地,竟把谷主也瞞過了,原來這包東西早已放在我的袋中。」
綠萼拔開翡翠小瓶上的碧玉寒子,弓起左掌,輕輕側過瓶子,將瓶裡丹藥倒在掌中,瓶中倒出一枚四四方方骰子般的丹藥來,色作深黑,腥臭刺鼻。大凡丹藥都是圓形,以便吞服,若是藥錠,或作長方扁平,如這般四方的丹藥,楊過卻是前所未見,從綠萼掌中接了過來,仔細端詳。綠萼握著瓶子搖了幾搖,又將瓶子倒過來在掌心拍了幾下,道:「沒有啦,就只這麼一枚,你快吃罷,別掉在潭裡可就糟了。」
楊過正要把丹藥放入口中,聽她說「就只這麼一枚」,不由得一怔,問道:「只有一枚?你爹爹處還有沒有?」綠萼道:「就因為只有一枚,那才珍貴啊,否則爹爹何必生這麼大的氣?」楊過大吃一驚,顫聲道:「如此說來,我姑姑遍身也中了情花之毒,你爹爹又有甚麼法子救她?」
綠萼嘆道:「我曾聽大師兄說過,這絕情丹谷中本來很多,後來不知怎地,只剩下了一枚,而這丹藥配製極難,諸般珍貴藥材無法找全,因此大師兄曾一再告誡,大家千萬要謹防情花的劇毒,小小刺傷,數日後可以自愈,那是不打緊的。中毒一深,卻令谷主難辦,因為一枚丹藥只治得一人。」楊過連叫「啊喲」,說道:「你爹爹怎地還不來救你?」
綠萼當即明白了他心意,見他將丹藥放回瓶中,輕嘆一聲,說道:「楊大哥,你對龍姑娘這般痴情,我爹爹寧不自愧?你只盼望我將絕情丹帶上去,好救龍姑娘的性命。」
楊過給她猜中心事,微微一笑,說道:「我既盼望你這麼好心的姑娘能平平安安的脫此險境,也盼能救得我姑姑性命。就算我治好了情花之毒,困在這鱷潭中也是活不了,自是救治我姑姑要緊。」心想:「姑姑美麗絕倫,那公孫谷主想娶她為妻,本也可說是人情之常。然而姑姑不肯相嫁,他便誘她到劍房中想害她性命,用心已然險惡之極;而他明知惟一的絕情丹已給人盜去,姑姑身上的情花劇毒無可解救,已不過三十六日之命,他兀自要逼她委身,只怕這潭中的鱷魚,良心比他也還好些。」
綠萼知道不論如何苦口勸他服藥,也總是白饒,深悔不該向他言明丹藥只有一枚,於是說道:「這靈芝雖不能解毒,但大有強身健體之功,你就快服了罷。」楊過道:「是。」將半截靈芝剖成兩片,自己吃了一片,另一片送到綠萼口中,道:「也不知你爹爹何時才來放你,吃這一片擋擋寒氣。」綠萼見他情致殷勤,不忍拒卻,於是張口吃了。
這靈芝已有數百年氣候,二人服入肚中,過不多時,便覺四肢百骸暖洋洋的極是舒服,精神為之一振,心智也隨之大為靈敏。綠萼忽道:「老頑童盜去了絕情丹,爹爹當然早已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