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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辟邪鏡,”祁晏看著這面鏡子,臉色不太好,“很久以前,人們發現家裡運勢不太好的時候,就認為是沾上了邪崇。所以就會有人在屋前窗後掛上一面鏡子,辟邪鎮宅。”
“可是這鏡子對了老大家的門,不等於是把邪崇趕到老大家了嗎?”王航覺得這家人做事停損的,不管這事靈不靈,但是把鏡子對著別人家正大門,總是不太好。
“是啊,”祁晏冷笑一聲,“或許是這家人不知道規矩,也或許是他們有意為之。”
聽到這,王航打了個寒噤,更加覺得這個銅鏡怪異了。
“老三,老四?”馬松拉開門,看到門口的兩個人時,整個人還有些發懵。
“汪汪汪。”小狗圍著祁晏與王航跑了兩圈,不時去嗅他們身上的味道,見自家主人把這兩個陌生人都迎進了家門,它就老老實實的進屋,沒有再對著兩人叫喚。
祁晏一進門就聞到屋子裡濃郁的酒味,以及沒有完全散去的煞氣。他沉著臉拉開客廳的窗簾,開啟窗戶,讓外面的新鮮空氣透進來以後,才轉身對老大道,“老大,你喝了多少?”
馬松搖了搖頭,抹了一把鬍子拉碴的臉:“兩位兄弟,這次真是對不住,讓你們大老遠跑這一趟。”
祁晏與王航都沒有說話,只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陪他在滿是酒氣的客廳裡坐下,然後陪著他一起喝酒。
祁晏不喜歡喝酒,覺得這個東西味道不好還誤事,但是在這個時候,他除了陪老大喝一場,什麼都做不了。只不過在這之前,他用手機叫了一些養胃的下酒菜以及補湯。
一邊喝酒,一邊喝湯,三個大老爺們抱在一起哭了一場,醉醺醺的熬過了這個難以忍受的夜晚。
第二天三個人起得很晚,可能是因為哭了一場的原因,老大神情雖然仍舊很低落,但是眼睛裡面總算有了一絲活氣。看到他這樣,祁晏與王航在心裡鬆了一口氣,三個人擠在廁所裡刷牙,你看我我看你,忽然又找到了當初剛認識的感覺。
“謝謝你們,”馬松覺得自己很不幸,又覺得自己狠幸運,至少在他最難過的時候,有兄弟願意陪著他。
馬松父母的遺體還擺在靈堂上,靈堂是馬松在墓葬公司租的,價格昂貴無比,但是馬松卻捨不得父母受一點委屈。三人趕到靈堂上,給二老上了香,磕了頭以後,才退了出來。
“馬松!”
一箇中年婦女帶著十幾個人衝了過來,她一把抓住馬松的衣領就嚎哭起來:“你賠我的女兒!你賠!”
幾個女人圍著馬松又捶又打,而他彷彿失去了反抗能力一般,任由他們把他當做沙包一樣推來推去,王航看不下去,想要衝上去把這些女人拉開,單是被祁晏攔住了。
“他們是老大未婚妻的家人。”祁晏看著這對神情憔悴的老人,心情十分複雜。
“可是老大也不想發生這樣的事情,他們現在對著老大又打又罵算什麼?”王航年輕氣盛,見不得自己的好兄弟這麼委屈,“難道我們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老大受委屈。”
“我知道老大是無辜的,實際上這對父母心裡也明白,他們只是過不了心裡那道坎,才會把怨恨轉移到老大的身上,”祁晏移開視線,不想看這場鬧劇,“更何況,也許這些人這麼鬧一場,老大心裡會好受一些。”
有時候人的情感是沒有道理的,明明這對父母知道,這事跟老大沒有任何關係,但是接受不了女兒死去的他們,會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女兒跟馬松在一起,女兒就不會坐上那輛車,也更加不會失去性命,這一切怪誰?
怪老天,還是開車不遵守交規的司機?
司機已經被警方帶走,他們唯一還能怪的,也就只有老大了。
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他卻不能眼睜睜看著老大捱打,所以祁晏還是衝進了人群。早就急得跳腳的王航見祁晏衝進了人群,也趕忙跟了上去。
“叔叔阿姨,請你們冷靜一點,”祁晏攔在馬松面前,手臂不知道被誰擰了一下,疼得他倒吸了一口涼氣,“我知道你們心疼孩子,我也理解你們的心情,就連我哥他也理解。你們看從一開始到現在,我哥還過一次手嗎?”
女方家長見有兩個不認識的年輕人衝了過來,不僅沒有還手,而且還好聲好氣的跟他們說話,也不好意思再繼續動手,大傢伙彼此看了一眼,見孩子他爸點了一下頭後,便往後退了一步。
“叔叔阿姨,我姓祁,您叫我小祁就好。”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祁晏頂著一張討長輩喜歡的臉,朝女方父母又是笑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