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第3/5 頁)
守平一瞥之下還情不自禁地想,這怕是雙女人家的手吧,生得當真好看,倒不知臉長得如何了。
那只是他一閃而過的念頭,但現下想起來,卻令他恐懼地牙齒髮抖,止不住的,彷彿由內而外經歷冰天雪地那般發抖。
他發現自己是真蠢,竟然現在才想起當時的細節,在他不敢再看之前的瞬間,他其實還是看到了那隻線條優美到彷彿精雕細琢美玉之手,做著繁複的手勢,最後輕輕按到總管大人頭上。
他還是有基本的常識,他知道放眼中州乃至東陸大地能做到這一點的,唯有傳說中那群神秘莫測的秘術師們。
三王子庚,帶入無樑殿的正是一位秘術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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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王殯天了!”
王子冕驚醒,模糊聽見床帳外侍女們嘰嘰喳喳,一聲呵斥驟然響起。
“噤聲,咋咋呼呼做什麼……”
王子冕伸手撩開床帳,啞聲問:“姑姑?”
被他稱為“姑姑”的女人姓夏,入宮時已梳婦人髮鬢,她是鶴焰侯堂皇冠冕送入宮教養五王子之人,不領女官頭銜,卻總管五王子宮中一應事務,比一般女官地位高超不知凡幾。人們只知曉她曾嫁過人,夫家與河西夏氏同出一脈,因此都管她叫夏夫人。
夏夫人一聽王子冕的聲音便撩起床帳,露出神色如常的一張臉,輕描淡寫道:“沒什麼大事,天色還早呢,殿下再睡會?”
王子冕心緒不寧,搖了搖頭。
她便不再勸,伸手掛好床帳,轉身接過侍女遞上的衣服,再遞上漱口的青鹽茶盅,等王子冕漱完口,溫度恰好的擦臉帕子已遞到他手邊。這一連串動作夏夫人完成行雲流水,彷彿輕攏慢捻撥弄琴絃,怎麼看怎麼賞心悅目。
夏夫人自王子冕生母過世後便入宮,與當年鶴焰侯夏氏龐大的殉葬物品一同到達。來了後她便強勢接過發喪事宜,硬是將一個尋常嬪妃的喪事料理得聲勢浩蕩,風風光光。喪事過後她便順勢留在王子冕身邊,十年如一日,永遠都像初入宮那般氣定神閒,彷彿就算天崩地裂,日月傾毀於眼前,她也是照樣該幹嘛幹嘛。
唯一能令她動容的大概是王子冕遭遇什麼實質性傷害了。
“姑姑,不知為何,我老覺得心神不安。”
“那就吃點安神藥,”夏夫人不以為然道,“別叫湯牧辛大都督給打壞了。”
王子冕笑道:“我身體壯著呢,您看,睡一覺就沒事。我就是覺得,好像什麼事要發生。”
“縱有天大的事發生又與你何干?萬事不是有我幫你兜著?等我兜不住了,還有你那個侯爺舅舅,還有河西夏氏呢,”夏夫人輕輕瞥了他一眼,“你就只管打架生事好了。”
王子冕被說得頭大,忙賠笑道:“您還生氣啊?彆氣,我再不打架行了吧?”
“你還是沒明白,不是不讓你打架,該動手時不動手,這可不像河西夏氏的男兒。但有些人能打,有些人不能打,有些人能打得過也不能打,有些人打不過也要打,你對這些,心裡可有一本賬?”
王子冕撓頭嘿嘿笑,他皮相生得好,自幼就知道怎麼笑最討人喜歡,這一笑雖有裝傻嫌疑,卻也透著可憐兮兮的討饒意味,夏夫人不禁心軟,搖頭道:“算了,往後多動腦少動手吧,長一臉聰明相,怎的遇上事只知道輪拳頭?”
“痛快唄,”王子冕道,“我就瞧不慣老三老四他們陰陽怪氣挑事的樣。”
“喲,出息了,可你忘了?昨天打的是老七,如今的太子殿下,”夏夫人淡淡地道,“不出半月就會新鮮出爐的人王,人王都打,你可真是想跟我捲包袱回河西去。”
王子冕沉默了,他轉過身去任由侍女們開始幫他穿戴,忽然間回過神來:“姑姑,你怎知不出半月那個誰就會當人王?”
夏夫人裝沒聽見,倒是他身邊的侍女們面面相覷,欲言又止。
王子冕心中的不安加劇,他問那個向來活潑,愛穿粉衫的侍女:“阿涼,你講,怎麼回事?”
阿涼轉了轉黑白分明的眼珠子,偏頭笑道:“問我做什麼?我什麼也不曉得呀。”
“崔瑋,你來說。”
崔瑋性子沉穩不浮躁,卻從不撒謊,她為難地看了眼夏夫人道:“殿下,這,我可不好說。”
“到底怎麼回事?”王子冕提高嗓音,帶了怒意道:“叫你們說呢!一個個都啞了?”
一眾少女忙退到一旁垂頭不敢作聲,夏夫人輕嘆一聲,轉頭道:“同女孩兒們逞威風呢?早跟你說了沒什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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