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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就被夜給吸走了,喝掉了。
還有風。他們坐在風口上,享受著風,享受著夜,說些享受的話。
我叔說:“你往我這坐坐呀。”
玲玲就把凳子往叔面前挪了挪。
他們就在那場房屋的前,麥場的正中間,坐在兩把小椅上,對著臉,後仰著身,一尺遠近著,彼此藉著月光能看清對方的臉,能看見月光下鼻子在臉上的影,誰要長長吹口氣,都可以吹到對方的臉上去。
玲玲說:“我做的麵條好吃吧?”
“好。”我叔說:“比宋婷婷做得好吃幾百倍。”
答著話,脫了鞋,把腳翹起來擱在玲玲的大腿上,享受著,把頭仰向天。望著滿天的星,漫天漫天的籃,享受著,還用腳在玲玲的身上掏著亂。用他的腳趾捏她身上的肉。享受著,對著天空說:“我倆要早幾年結婚就好了。”
“有啥好?”
“啥都好。”
又把身子仰回來,坐正了,盯著玲玲的臉,朝著深處看,像看一個井裡的影。玲玲也一動不動讓他看,月光在她身後照襯著,像是不動的一面鏡。她像鏡裡的一個人,臉不動,手在動,用雙手在叔的小腿上捏,按摩地捏,把能給的舒服都給他。都給叔。她的臉上有著溫熱的紅,看不清的紅,像著羞,像她把自己脫光了站在叔的面前樣。
玲玲說:“幸虧咱倆都有熱病了。”
叔便問:“咋幸虧?”
玲玲道:“沒熱病我是丁小明的媳婦,你是宋婷婷的男人,我倆這輩子能到一塊嗎?”
我叔想了想:“那倒是。”
說了這話後,兩個人都對熱病有些感激樣,彼此把凳子又往近處挪了挪,叔把小腿擱在玲玲的大腿上,讓玲玲又在他的大腿上捏,按摩著捏。
捏完了,玲玲將叔的腿從自己身上拿下去,給他穿上鞋,又幫他把腿放舒服,然後自己脫了鞋,把腳伸到叔的身子上,不搗亂,規矩矩地放在叔的大腿上,讓他捏,讓他按。叔就在她的小腿肚上胡亂地捏,胡亂地按,一下接一下,從腳脖開始一下一下向上走,用了一點力氣說:
“這樣重不重?”
“有些重。”
“這樣呢?”
“輕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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