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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藥師甚是精乖,聽出忽必烈想要下手立即住口,張世傑卻向忽必烈單膝跪下,雙手抱拳道:“王爺,請不要為難黃仙長,黃仙長也是被小人誣陷,被逼成如今這個樣子。小人願用性命代黃仙長向王爺賠罪,請王爺放黃仙長出營,否則黃仙長留在軍營裡,只怕遲早為奸人所害。”解誠和張柔也跪了下來,一起說道:“王爺,請放過黃仙長吧,黃仙長也是被逼無奈,他一旦過江,無論是否打探到賈似道情況,都將身背嫌疑,他也是被逼無奈。”
儘管雖也沒說出那個陷害黃藥師的‘奸人’是誰,但子聰則羞惱得連光禿禿的頭皮都在泛紅,而其他與子聰不對付的蒙古將領看出現在給黃藥師求情就是煽子聰耳刮子,紛紛跪下給黃藥師求情,不少人還把‘小人’‘奸人’等詞語說得非常響亮。一時間,忽必烈面前就跪滿了黑壓壓的一群,弄得忽必烈都心中生疑,“難道黃藥師真是被子聰陷害——子聰故意向賈似道洩露軍情,讓本王懷疑黃藥師?”
“四王子。”這時候,黃藥師忽然抬起頭顱,綠豆眼中閃過天真無邪的光芒,大聲說道:“貧道想好了,貧道可以過江為王爺探察敵情,但貧道有一個請求,請王爺一定答應。”
“說來聽聽。”忽必烈心中暗喜,故作憤怒地冷哼著答道。黃藥師大聲說道:“這次過江,貧道不能一個人過去,請王爺派子聰大師與貧道一同過江,一同探察敵情,免得貧道回來之後,又有人在王爺面前說貧道的閒話。”
“這老牛鼻子叫我和他一起過江,難道他真的是被冤枉?”這下連子聰都懷疑黃藥師真是被冤枉的了,而忽必烈那些謀士幕僚馬上一起起鬨,“不錯,子聰大師聰慧過人,與黃仙長一起過江,正是珠聯壁合,定能探明敵情。”“子聰大師有勇有謀,黃仙長明察秋毫,賈似道那怕再有什麼詭計,也定然逃不過他們的眼睛。”解誠和張柔等將領則一起大喊,“不錯,子聰大師與黃仙長一起過江最好,省得黃仙長回來以後,又有人要說怪話。”
“王爺,小將願陪黃仙長一起過江,深入敵營查探敵情。”張世傑豪氣萬千,單膝跪下向忽必烈請命。忽必烈本有些擔心心腹子聰的安全,但考慮到賈似道一向也很遵守兩國相爭不斬來使地規矩,終於點頭道:“也好,就讓子聰大師與黃叔父共同渡江,替本相探察敵情。”
“哈哈,最好賈老賊惱羞成怒把這兩個賊和尚臭道士全宰了,省得他們老是搶我們風頭。”姚樞和郝經、竇默等忽必烈謀士心中大樂,連呼痛快。黃藥師則在心底笑得更開心,“哈哈,終於可以回家了。這回把忽必烈首席謀士誆過江給賈丞相砍頭,也是大功一件,賈丞相怎麼也不會為難我了吧?”
第一卷 鄂州鏖戰 第八十二章 重返前線(下)
“不要放箭,我們是談和使者!使者——明白嗎?!”儘管已經活了四十幾歲,但子聰還是第一次被忽必烈派出來充當危險係數相當高的使者(至於使者為什麼那麼危險,請參考張騫的經歷),所以在看到兩條滿載荷槍持劍宋軍戰士的斥候船靠近時,子聰便嚇得半跪到船首,張牙舞爪的大叫道:“別放箭!我們是和談使者——千萬別放箭啊!”
“子聰大師,別丟臉了。”背手肅立在黃藥師旁邊的張世傑沒好氣的說道:“我們的船早進入了敵船射程,如果宋人斥候船對我們懷有敵意,早就開始放箭了。”坐在船上抿熱酒取暖的黃藥師也放下酒杯,嘆氣道:“世傑,你原諒著些子聰大師——按嗔王爺有一句話說得對,‘沒有接近過磨石的刀刃不快;沒有接近過草場的羊不肥。’子聰大師向來只喜歡在背後捅人刀子,真正到了面對敵人的時候,子聰大師就會變得象黃花閨女面對剛從牢裡逃出來的採花大盜一樣了。”
“黃仙長教訓得是,張世傑記住了。”張世傑陰沉的臉難得露出笑容,恭敬答道。子聰則一肚子火氣沒地方發洩,上前向黃藥師吼道:“黃道長,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小僧至於……”子聰的話還沒說話,張世傑就一聲不吭地站到子聰和黃藥師之間。舉起一個醋罈子大的拳頭搖晃,子聰剩餘的話也馬上全憋回肚子裡——子聰也沒辦法啊,張世傑一個能打四個從三歲就開始接受殺人訓練的怯薛,揍一個子聰,那不和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兩樣嗎?
“放下武器,你們是什麼人?”子聰與黃藥師正爭吵間,宋軍斥候船已經搭上他們乘座的小船。至少十名手提鋼刀的宋軍士兵跳上船來舉刀大喝,嚇得子聰高舉雙手。汗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