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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了,衝鋒登城的時候,我們將軍開始躲在後面了——這三天的戰鬥中,我軍犧牲近萬,卻僅有兩名百夫長陣亡,這就是明證!試問這樣地將領,如何能領導軍隊打破潭州?”
“父帥這一次率軍北上,如果不是沿途守軍戰鬥力太弱,紛紛望風而降,這個問題只怕暴露得更早。所以到了抵抗的潭州城下,我們就拿這個兵微將寡的潭州毫無辦法了。”阿術的話句句打得蒙古眾將心上,使得滿帳蒙古將領都是面紅耳赤,心中慚愧。兀良哈臺則不動聲色,緩緩說道:“我兒言之有理,我蒙古部隊是開始墮落了,以前的蒙古部隊,靠喝奶粉(注1)吃肉鬆就能縱橫天下,行軍千里不舉炊煙,軍糧斷絕的時候,我們蒙古軍人甚至可以喝馬血繼續戰鬥,照樣殺得敵人屍積如山。可現在呢,我們的軍隊需要軍糧補給了,需要後勤支援了——如果不是擔心糧道被斷,我們有這三天時間,完全可以繞開潭州,取道瀏陽北上,照樣能按時抵達長江戰場!可現在為了保護糧道,我們不僅浪費了寶貴的時間。將軍也變得怕死了,打仗地時候知道躲在後面了,試問這樣的軍隊,如何能攻破萬眾一心地潭州城?如何能按時抵達戰場?”
“元帥,別說了!”蒙古眾將紛紛單膝跪下,不少人甚至哽咽起來,“王爺放心。明天開始,我們一定衝在最前面。率領軍隊打破潭州城,按時抵達長江戰場!”
“很好,只要我們蒙古人拿出以往地英勇無畏,就一定能打破潭州,按時增援正面戰場!”兀良哈臺站起身來,命令道:“從明天開始,組織一支由百夫長組成的敢死隊。由本帥地兒子阿術帶隊,攻城時衝在最前面,與潭州守軍決一死戰!”
“遵命!”蒙古眾將一起抱拳,大聲回答。這時候,兀良哈臺的參謀王鶚開口說道:“各位將軍,還有一個好訊息告訴你們,我們地後續輜重隊剛才已經到了,運來了新的投石車和一批震天雷(注2)。有了這攻城利器,我們接下來地戰鬥會輕鬆許多。”
“好啊!”蒙古大帳中歡聲雷動,低迷不振的氣氛一掃而空……
……
宋開慶元年,閏十一月十七,潭州之戰開始的第四天,宋蒙兩軍的攻防戰進入最白熱化階段。因為蒙古軍大元帥兀良哈臺的兒子阿術親自領著三百名由百夫長、甚至千夫長的敢死隊衝在最前面,蒙古軍萎靡計程車氣得到了空前地提升——人就是這樣,看到比自己位高權眾的人在前面衝殺,不管是出於面子自尊,還是出與是感動,甚至是想要拍上司的馬屁,即便是最膽小計程車兵也會膽氣勃發,跟在敢死隊後面衝殺不休,只用了半天時間,蒙古軍士兵衝上城牆的次數就超過了前三天的總和。潭州城。已是岌岌可危。
“潭州在!我在!將士們。死守城牆啊!”身上掛彩的李芾舉起寶劍,大聲敦促宋軍將士死守。但蒙古軍已經有上百人衝上城頭,更多的人正踏著雲梯蟻附上牆,城下蒙古軍喊殺聲震天,踏著已經被屍體石土填平地護城河蜂擁湧上,象潮水一般不斷拍打著潭州城牆,而潭州軍民雖然全力反撲,卻一直沒能把衝上來的敵人趕下城牆。李芾無奈,只得向旁邊的沈忠大聲吼問道:“還剩多少火油?”
“包括百姓送來的菜油和桐籽油,只剩下不到一千斤了。”沈忠大吼回答——在這喧譁聲震天的戰場上,不大吼也沒辦法交談。李芾大吼命令道:“全潑下去,扔火把!燒死狗韃子!”沈忠大吼著答應,轉身下去安排,李芾這才又轉向後面的劉孝忠大吼道:“劉孝忠,叫最後一支預備隊準備,一會城下起火,你們就衝上去,把城牆上地韃子全殺下去!”
“明白!”劉孝忠大吼,連聲命令背後全由潭州青壯百姓組成的預備隊做好出擊準備。片刻後,沈忠指揮著宋軍傷兵將一灌灌一壺壺的火油和摻有硫磺的菜油拋下城牆,拋進蒙古軍最密集的地段,城下的蒙古軍馬上叫喊起來,“宋蠻子潑火油了,小心火把!快散開!”但不等蒙古軍散開,城牆上已經飛下一支支熊熊燃燒的火把,火油硫磺見火即燃,眨眼間城牆下便是火海一片,大量來不及逃散的蒙古軍士兵被火燒得慘叫連連,在火海中翻滾嚎叫,蒙古軍衝擊勢頭為之一緩。劉孝忠乘機大喊道:“怕死就喊出來,管用!殺啊!”
“殺啊!”潭州百姓舉起鋤頭、木叉、竹槍和木棍等物,吶喊著衝向那些衝上城牆的蒙古士兵……
……
鏖戰至下午,雖然靠著火油的威力,蒙古軍地第五次衝鋒又被潭州軍民擊退,但潭州軍民也是付出慘重代價,三千宋軍正規軍已經只剩不到一半,剩下地也是大部帶傷,至少一百五十餘人完全失去戰鬥力。潭州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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