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兀良哈臺地命令很快被傳遍蒙古軍全軍,蒙古軍先是停止了傷亡慘重的攻城戰,然後又組織起成千上萬的軍隊,一個個或是抗起裝滿泥土的麻袋,或是抱起大塊的青石。在盾牌手掩護下靠近潭州城護城河,冒著隨時可能被宋軍弓箭射死的危險將麻袋和石頭拋進護城河。城上宋軍也在李芾指揮下展開護城河保衛戰,以弓箭全力壓制城下敵軍,不使敵人順利得逞。但不再輕視蒙古軍也調來了大批弓箭射手,不惜代價的與宋軍展開壓制與壓制之爭。一時間,天上飛箭如蝗,密集程度甚至超過了一直下個不停地雪花,地面上步兵如蟻。踏著雪水與泥土混雜成的淤泥艱難而進,將一袋袋泥土和一塊塊石頭扔進潭州的護城河,為接下來的攻城戰鋪平道路。
天快黑的時候,潭州城南面的運城河終於被蒙古軍填平了兩裡多長,雖說蒙古軍為了這個目標付出了近五千士兵的代價,但兀良哈臺和王鶚等蒙古高官還是頗為滿意。留下一隊人馬繼續監視並防止宋軍出城後,兀良哈臺等人便躲回了臨時搭建的行軍帳篷中,把炭火生得旺旺地,藉以抵禦刺骨嚴寒,並商議第二天的攻城計劃。
和兀良哈臺等人相比,宋軍主將李芾卻沒有那麼幸運,既要鼓舞著潭州軍民計程車氣,又得慰問傷兵,安撫戰死軍民的家屬,還得巡查城牆受損情況。忙得不可開交。來到護城河被填平那一段城牆後。李芾特別交代道:“南面這一段城牆趕快加固,下面的護城河被韃子填平了。明天這裡肯定是韃子軍隊的攻擊重點。”負責這一段城牆防務地潭州軍民轟然答應。正忙碌間,李芾副手之一的尹谷來到跟前,低聲說道:“大人,我們的運鹽車被韃子截了,軍中已經斷鹽,該怎麼辦?是不是向百姓們借一些?”
“不能這麼做,潭州斷鹽數月,百姓手裡剩餘的鹽也不多,咱們軍隊要是拿了百姓的鹽,百姓就沒吃的了。”李芾搖頭拒絕了尹谷的建議,沉思片刻後,李芾展顏笑道:“這麼辦,你去安排人手,把鹽庫裡堆鹽的竹蓆全拿來,把竹蓆放在大鐵鍋裡點火燒了,然後加水進去攪拌,再把水濾出來熬幹,不就可以弄到鹽了嗎?”
“大人妙計。”尹谷大喜道:“咱們鹽庫裡堆過鹽的竹蓆相當不少,用這個辦法應該能弄到供軍隊吃上幾天的鹽,再過幾天,向將軍地澧州援軍來地時候肯定帶得有鹽,咱們就不用怕鹽荒了。”
“不用光說,快去幹啊。”李芾微笑道。尹谷點頭,正要去執行命令時,眼睛卻瞟到李芾身後走來一人,不由微笑道:“大人,你的女兒嬌娘來了,大概又是夫人派她來地吧。”李芾回頭一看,果然他年僅十五歲的長女李嬌娘已經走到身後,李芾皺眉道:“嬌娘,你怎麼來這裡了?你母親讓你來找我的嗎?”
“爹,不是娘叫我來找你的。”李嬌娘清秀稚嫩的小臉上盡是得意的微笑,舉起手笑道:“其實女兒今天一直在城下,只是你不知道而已。”李芾仔細一看,發現愛女白嫩的雙手已被磨得盡是傷口,紅腫不堪,李芾立即猜到原因,“你今天也參加民工隊了?”李嬌娘點點頭,柔聲說道:“不光是我參加了,娘帶著弟弟、還有楊疆叔叔的幾位夫人也帶著孩子到了城下,和鄉親們一起搬運石頭箭支,弟弟的年紀小,手比我磨得還慘。韃子退軍後,娘怕你影響你處理軍務,就沒和你打招呼帶著弟弟先回去了。”
“好女兒。”李芾一陣激動,將愛女攬入懷中,輕輕愛撫著女兒的秀髮說道:“今天的戰鬥這麼激烈,你怕嗎?”
“不怕。”李嬌娘堅定搖頭,語氣堅決的說道:“嬌娘只恨自己是女兒身,不能象爹爹和賈丞相那樣親赴戰場殺敵。女兒已經聽鄂州的信使說了,賈丞相為了鼓舞士氣,不惜以丞相之尊親自赤膊上陣,領導我們大宋軍隊接連打了好幾個大勝仗,女兒要學父親,學賈丞相。”
“賈似道親自上陣?你聽他們吹牛。”李芾壓根不信賈似道親自上陣殺敵的傳言,只是為了不影響士氣,李芾不願當眾拆穿賈似道以前那些醜事而已。說到這,李芾猛然想起一事,立即警告女兒道:“嬌娘,父親對你說的話你千萬要記住,將來我們一家如果回臨安或者賈似道到潭州,你千萬不能和賈似道見面,否則會有危險!”
“會有什麼危險?”李嬌娘疑惑的問道。李芾當然不能在漂亮女兒面前說賈似道是個好色如命的色中餓鬼,含糊道:“總之你記住就是。好了,爹還有軍務要辦,你先回家去吧。天很冷,晚上多穿些衣服。”
“爹,嬌娘再說一句話就走。”李嬌娘的聲音很輕柔,話語卻異常堅定,“聽楊疆叔叔的夫人說,潭州至少要堅守七天才能有援軍,在這期間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