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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放出熱氣,”佩爾說,“我們必須下降。”我們不知道飛行艙有多堅固,只知道玻璃艙頂能抵禦的壓力高度大約在四萬兩千英尺,如果我們到了四萬三千英尺,玻璃艙頂就會爆裂。還有兩秒鐘做最後的祈禱,夠時間看到我們的肺部從胸部擠出來,眼珠從眼眶裡蹦出,我們就變成太平洋某處四落的碎片。雖然佩爾開啟了熱氣球頂部的通風口,但是它還是繼續上升,時間和高度計展開了競賽……
感謝上帝,在我們丟棄所有燃料罐之前,終於慢下來了。三萬九,三萬九千五,四萬,四萬零五百,四萬一千英尺。我們現在到了無人知曉的區域,我們的裝置沒有在這個高度測試過,任何事情都可能出錯。在四萬兩千五百英尺時,高度計停止上升。我悲觀地猜測是否是因為它已經破裂了,不能記錄任何更高的高度。除了協和式飛機,我們上升的高度超過了任何噴氣式客機。但是接著它下降了五百英尺,然後更多。
“我們不要下降的太快,”佩爾說,“我們必須燒燃料,重新上去。”他關上通風口,熱氣球繼續下降到三萬五千英尺高。然後又得開始再次點燃火爐以留在急流層。我們面臨失去燃料罐的問題,同聖何塞飛行中心的聯絡後,很快有了計算結果,如果我們要在燃料用完前到達陸地,那麼飛行的平均速度必須是每小時170英里,是以前飛行速度的兩倍——機會太小。
“夏威夷怎麼樣?”我問,“能準確在那著陸嗎?”“那就像在乾草堆裡找根針,不可能!” 佩爾說。“可是我更懷疑美國是否可行。”我低聲說。
透過無線電詢問下面的情況,麥克激動地告訴我們:“剛同在這一區域的貨船通完話,他們說風急浪高,糟透了!你們不能在那裡拋棄熱氣球,沒有船可以過來救你們。浪有50英尺高,如果船掉頭過來,大浪會把它劈成兩半。明白了嗎?完畢。”“按你們現在的高度繼續前進,”鮑勃接著說,“急流相當強。”接著,無線電突然斷了。
接下來的六小時,由於周圍糟糕的天氣,我們在一個高頻遮蔽區,同外界失去了聯絡。在太平洋某處上空,幾根鋼纜掛在一個巨大熱氣球下,剩下的燃料罐在飛行艙邊擺來擺去就像一串項鍊。我們最主要的三個參考點是全球定位系統、我們的手錶以及高度計。每10分鐘或者15分鐘,我們就會看一遍全球定位系統,計算我們相對地面的水平速度。佩爾開始覺得筋疲力盡,“我要休息一下,”他喃喃而語,躺在了地板上。只有我一個人了。飛越大西洋時我更像一個乘客而不是個飛行員,與那時不同,我現在真正理解發生了什麼事。如果我們要成功著陸,唯一的機會就是保證熱氣球一直在急流層中間,這個地帶只有100米寬,僅僅相當於熱氣球的四倍,但是呆在那是我們唯一的希望。
周圍的天空一片漆黑,幾乎看不見飛行艙外,我坐著,佩爾躺在地板上昏睡,似乎我們就要死了。僅有三個燃料罐,我們會在距美國海岸幾千英里時用光燃料,不得不迫降在海上。很可能是晚上,邁克已經告訴我們地面的天氣糟透了——真他媽的糟透了——沒人能發現我們,如果我們想活下去,必須駕駛熱氣球再飛行30個小時。最後生存的機會是駕駛熱氣球飛行在急流層中央。我把所有有關死的想法拋在腦後,注意力集中到刻度盤上。
雖然我不信上帝,但是當我無助而又脆弱地坐在已經毀壞了的飛行艙裡時,我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好像有個神靈進了飛行艙,正在幫助一路我們,我們正開始快速地飛行,接近所需的每小時170英里的速度。丟棄燃料罐之前我們的飛行速度是每小時八十英里已是非常好了,現在的速度就是個奇蹟。雖然我使勁扇自己耳光,確信我沒有產生幻覺,但是每過15分鐘速度就會上升:每小時160英里,180,200,甚至240!這太使人震驚了。
即使以如此驚人的速度飛行,依然花一個小時飛行兩百英里依然花一個小時,我們還剩下6000英里。我拼命地掐自己以保持清醒,突然我看見頭上的玻璃頂冒起一股可怕的火光,著火了,燃燒著的丙烷塊四處滾動在玻璃頂上。“佩爾,”我叫嚷著,“我們起火了。”佩爾突然站起來,向上望去,他的反應快得不可思議,立即做出了決定。讓它上升,“他說,”我們必須上升到四萬英尺,那兒沒有氧氣,火會熄滅。“
我點燃火爐,熱氣球開始上升,外面的溫度只有零下70度,只要有一個熾熱的火球擊中玻璃,就會爆裂。我們上升到三萬六千英尺、三萬八千英尺,得戴上上氧氣罩,否則玻璃頂破裂或者融化,我們就會因缺少空氣壓力而死。我們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