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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離開前,只說了一句話。”
“她說了什麼,她說不怪朕,對不對,對不對?!”李隆基如同瘋子般,大聲催促,空洞的眼睛裡,充滿了期待。
“娘娘說,娘娘說”宮女們以手掩面,垂淚不止:“娘娘她說,在天願為比翼鳥,在地願為連理枝,呵呵!”
一句曾經的承諾,兩個多餘的字,就像霹靂般,砸在了李隆基的頭,讓他瞬間矮了下去,宛若全身的骨頭都被劈了個粉碎!注3
注1:神堯大聖大光孝皇帝,唐高祖李淵的諡號。玄武門兵變之後,他被迫將國事交給李世民,自己在後宮聽政。不久退位為太皇,抑鬱而終。
注2:楊國忠有四子:暄、昢、曉、晞。楊暄為太常卿、戶部侍郎。楊昢尚萬春公主,官居鴻臚卿,兄弟兩個俱在馬嵬之變時被殺。楊曉逃到了蜀中,被漢中王殺死。楊晞尚未成年,逃命途中被亂兵追,與其母裴柔一道,被虢國夫人親手殺掉。然後虢國夫人自盡未遂,死於薛景仙之手。
注3:這句話見於白居易的《長恨歌》,應該為李隆基與楊玉環兩個在七夕的悄悄話。白居易用來描述二人的千古愛情,但從後人角度,怎麼看怎麼像在打臉。
第一章 長生殿 (三 下)
帶著楊玉環的遺體和用過印的詔,程元振和李靜忠二人欣欣然回去覆命,太子李亨正等得心焦,遠遠地看到二人的影子,立刻親自策馬迎了過來,迫不及待地追問道:“事情辦得如何了?父皇他答應我的條件了麼?你們抬的是誰,是貴妃娘娘的遺體麼?”
“臣等幸不辱命!”程元振和李靜忠從馬背上滾下來,肅立拱手,聞聽此言,李亨憔悴的臉上立刻充滿了喜色,甩鐙離鞍,便準備去檢視兩位太監帶回來的詔,還沒等在地上站穩身形,背後卻傳來了一聲低低的咳嗽,“嗯哼!殿下小心地滑!”
“嗯,”李亨被咳嗽聲嚇了一哆嗦,眉頭迅速緊皺成了一團,旋即又迅恢復了正常,推開程元振雙手捧過來的詔,滿臉憂傷:“記得本王年幼之時,父皇總是把本王放在他的案前,手把手教導本王如何處理政務,沒想到,沒想到今天,我們父子之間,竟要,竟要……嗨!”
一聲長嘆,彷彿包含著說不盡的無奈與淒涼,身邊的諸位幕僚聽在耳朵裡,趕緊齊齊躬身,“殿下也是為了給大唐儲存幾分元氣,才不得不如此,況且聖上年事已高,實在無力應對混亂的時局為早日收復兩都,為解救天下黎庶,殿下也只能暫且將骨肉親情放在一邊了。”
“唉!”李亨搖搖頭,又是一聲長嘆:“希望父皇能明白孤的一番苦心,待他日兩都光復,天下太平,孤當負荊入宮,向父皇請罪把權柄全部歸還於他,自己去做一個逍遙王爺,足矣!”
“殿下仁厚!”眾文武幕僚又齊聲稱頌,目光卻始終不離程元振的雙手,雖然裡邊的內容,大夥早已背得滾瓜爛熟。
在眾人期盼的目光當中,李亨慢吞吞地撿起詔,“隨意”翻看,天下兵馬大元帥,監國太子、有權任免中、門下、尚三省全部官員,可以以監國太子的名義向全國各地釋出政令、軍令,無須再交由天子批覆用印。
可以說,除了那個只具備象徵意義的天子玉璽之外,他已經順利的從父親李隆基手裡,拿走了所有東西,再不用煩惱自己的政令被父親找藉口駁回,也不必再因為擔心太子之位不保而夜不能寐。
為了這一天,他足足等了十八年,從風華正茂的少年郎,等成了兩鬢斑白的半大老頭子,其中甘苦與忐忑,有誰能夠體味?
十八年來,他不敢多說一句話,不敢多行一步路,唯恐稍不留神,便被自己的其他兄弟們拉下來,踩成一堆爛泥,為了讓父皇不對自己起疑心,他曾主動跟大將軍王嗣業劃清界限,見死不救,主動向李林甫“虛心求教”,主動給楊國忠賀壽,主動綵衣娛親,只為搏比自己小了近二十歲的貴妃娘娘楊玉環一笑……
如今,所有這些隱忍,這些委屈,都收穫了豐厚的回報他又怎能不欣喜若狂?但為了一個“仁厚”的好名聲,他偏偏不能將快樂掛在臉上,偏偏還要繼續裝作一副悲悲慼慼的摸樣,裝作聖旨上的一切都不是自己希望得到,而是為了天下蒼生,為了大唐帝國,不得不勉強為之。
既然已經決定繼續裝下去了,乾脆就裝得徹底一些,匆匆將聖旨掃了一遍之後,李亨將目光收回來,臉上的表情充滿了悲憫:“既然貴妃娘娘已經奉旨自盡,人死業消,靜忠,你帶人抬著她的遺體傳閱全軍,然後找個恰當地方安葬了。”
“諾”太監李靜忠躬身領命,帶領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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