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匹戰馬之後,很快就被阿悉蘭達衝開了缺口。
“大唐!”那名組織起防禦陣列的叛軍將領習慣性地發出一聲怒吼,舉起長槊,徒步衝向阿悉蘭達。阿悉蘭達被對方的呼喊聲嚇了一跳,不敢應戰,撥轉坐騎退向自家隊伍側翼。“大唐!”“大唐!”叛軍將領又喊了幾聲,緊追阿悉蘭達不捨。万俟玉薤從馬背上飛身下去,再一次救下阿悉蘭達,舉刀撥開對方槊鋒。
這回,輪到那名叛軍將領發愣了。只見他一邊用長槊抵抗万俟玉薤的攻擊,一邊大聲喊道,“你,怎麼是你。你怎麼會在安西軍那邊。”
“楊希文?!”万俟玉薤攻勢緩了緩,皺著眉頭反問。“你是楊希文?真的是你?!”
二人幾乎同時停住了兵器,瞪大了眼睛互相看。阿悉蘭達見此,知道其中必有緣由。悄悄地打了手勢,命令麾下眾親信將坐騎撥開數步,以万俟玉薤和楊希文兩個為核心,圍成了一個小圈子。
“沒錯,正是楊某!”楊希文面紅過耳,慘笑著衝著万俟玉薤點頭。“沒想到咱們兩個居然在這裡又見了面!”
万俟玉薤苦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當年楊希文在龍武軍中效力,乃是王鉷父子極力拉攏的物件之一。而他万俟玉薤身懷絕技,也曾經被王氏父子當做心腹死士來培養。只不過後來万俟玉薤看出王鉷父子所圖太大,藉著敗在雷萬春手裡,無顏面對東主的由頭,逃離了長安。而楊希文卻因為功利之心太重,受到王氏父子的牽連,從此升遷無望,直到遇見了房琯房大書呆,成為後者的心腹……
誰也沒有想到,再度相見之時,兩位老熟人一個成了叛軍的爪牙,一個卻成了大唐安西軍的猛將。霎那間,諸般滋味,在彼此心頭湧了個遍。
對著老熟人發了陣子傻,万俟玉薤先醒悟了過來,擺了擺手中橫刀,笑著勸道:“你放下兵器投降吧?兄弟我在王都護面前還能說得上話,定然可以保住你的性命!”
“你……”楊希文慘笑著打量對方。万俟玉薤穿的是正四品武將裝束,應該在安西軍中有一定地位,可他卻已經沒有顏面再做一次降將,“算了,楊某已經投降過一回了。沒心情,也沒力氣了!多謝……”
說罷,他惡狠狠地抓起長槊,合身撲向万俟玉薤,“大唐——”
万俟玉薤迅速退開半步,又迅速避開了半步,終於咬著牙舉起了刀,貼著槊杆狠狠掃落。楊希文咧嘴一笑,突然鬆開槊杆,將胸膛迎向了刀刃來襲方向。
“噗!”紅光飛射,橫刀從肩膀處劈進半尺有餘,將楊希文的胸口連著鎧甲劈成了兩片。屍體夾著刀刃晃了晃,晃了晃,走出幾步,一頭栽倒。
万俟玉薤搖頭嘆了口氣,從血泊中將老熟人的屍體撿了起來,緩緩放到一頂還未被點燃的帳篷上。然後又抓起其他幾頂帳篷,圍著屍體摞成了一個布堆。隨即,抓起一個火把點燃了投進帳篷當中。
“篷!”火焰騰空,照亮他通紅的眼睛。
第五章 雙城 (三 上)
此刻,叛軍大營已經被攪得分崩離析。漁陽精銳、塞外部落騎兵,還有以勇悍敢戰而著稱的曳落河們,一群群都像沒頭蒼蠅般到處亂竄。少數幾個像楊希文這種經驗豐富的老將雖然使出渾身解數,試圖挽救敗局,但連鎧甲都來不及穿齊整計程車卒們如何能有勇氣硬撼戰馬的鐵蹄?!很快,這些不成規模的抵抗便被安西聯軍徹底碾碎,一個又一個大燕國老將,圓睜雙眼,不甘心地倒在了血泊當中。
万俟玉薤跳上坐騎,繼續追亡逐北。楊希文的死留在他心頭的陰影迅速被周圍的火光碟機散,弟兄們的呼喝聲讓他熱血沸騰。那是從一張張年青的嘴裡發出的吶喊,稚嫩而狂熱。每當看見他們的面孔,万俟玉薤便會輕而易舉的忘記自己的過去。人不能老活在回憶裡,他現在隸屬於安西軍,隸屬於大宛都督府。比起現在的生活,當年在王鉷府邸做家將的那段日子,簡直不堪回首。那裡處處透著奢華,卻處處散發著腐屍的味道,而安西軍中的生活雖然清苦,卻處處洋溢著勃勃生機。
實際上,當年不光是王鉷府邸在腐爛,當年整個長安城,都洋溢著一股子木頭和肉類變質發黴的味道。他們都是大唐最老朽的部分,最壓抑昏暗的側面。而大宛都督府中的年青人們,身上閃耀的,卻是大唐最積極向上的菁華所在。他們不同大唐其他節鎮,他們也不同於長安。雖然他們自己還沒察覺到,雖然他們自己一直以安西軍的嫡系傳人而自居。
火光繼續向前延伸,戰馬踏翻擋在面前的一切。敵軍的抵抗微弱乏力,幾乎對唐軍構不成什麼實際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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