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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用訊息。所以他乾脆也不繞那個冤枉路。沿著通向長安的最短路徑,日復一日地狂奔。接連走了十餘日,終於過了陽關,來到河西軍地界。
昔日的陽關都督高適高達夫,早已被朝廷調往淮南訓練民壯。此刻留守武將姓哥舒,單名一個榮。光從姓氏上就能推斷出,此人是哥舒翰的什麼同族。
王洵跟他套了一番交情,好歹打聽到了,叛軍此刻還沒攻破潼關。至於封常清的下落,據哥舒榮說,是與高仙芝一道,被朝廷解除了兵權,到哥舒翰帳下戴罪立功。至於訊息的來源和最近邸報,哥舒榮則將兩手一攤,咧著嘴叫苦:“這個時候,朝廷哪還有膽子下發什麼邸報啊!安撫人心還安撫不過來呢!特別是咱們河西和安西,不發邸報,各部落的大小汗們,還能小心翼翼地觀望一陣子。萬一讓他們確定朝廷已經自顧不暇,還不都得趁機造了反。不信你往甘州那邊走走,吐蕃人都快兵臨城下了。朝廷如果再不把大哥調回來坐鎮,恐怕臨洮、甘、涼一線,全都不復為大唐所有!”
明知對方說的未必是實話,王洵也無可奈何。只好陪著嘆息了一番,然後起身告辭。過了肅州、涼州,沿途中看到的局勢,果然如哥舒榮所言般,危如累卵。這個節骨眼兒上他也不敢給守將添亂,隨便交談了一番,便匆匆繼續前行。
沿途收集到的訊息只鱗片爪,匯總到一起,基本可以確定,眼下在潼關城外的安西軍,的確劃歸哥舒翰指揮了。但不知道是有人授意還是其他什麼原因,各地留守官員,都對高仙芝和封常清二人的下落守口如瓶。一問起來,要麼顧左右而言他,要麼推三阻四裝作不知。
“朝廷,朝廷不會真的那麼蠢吧!”距離長安越近,大夥心裡越不踏實。宇文至在其中尤甚,每每議論起來,眼眶都變得通紅。
王洵心裡也直敲小鼓,作為一軍之主,卻不得不硬著頭皮強辯:“不會。你沒聽說麼,都調到哥舒翰帳下戴罪立功去了。他們兩個,特別是封帥,乃咱們安西軍的主心骨。沒了他,弟兄們怎可能繼續給朝廷賣命!”
“是真的麼?”宇文至不大敢相信王洵的話,目光中充滿了疑問。
“當然是真的了!否則,他們就不怕你我鬧將起來?!就沿途這線守軍,不是我說大話,你我帶兩千弟兄,就能從疏勒一路推到蘭州!況且楊國忠和你哥哥宇文德,此刻正指望著咱們回去撐場面!他們應該知道封帥在你我心中的分量。”
“倒也是!”後半句話,顯然比前半句話更有說服力。宇文至點點頭,沉默不語。
“快點走吧。到了京畿附近,找楊國忠的嫡系問問,不就全都清楚了?!在路上再著急,咱們也出不上什麼力!”
“嗯!”宇文至點點頭,狠狠磕打馬鐙,將坐騎催得咆哮不止。
在這當口,只要是一線希望,也會被當做救命稻草般,牢牢抓在手裡。無論這線希望如何微弱,如何地不真實!
第五章 不周山 (一 下)
人在陷入困境之時,總會一廂情願地忽略掉某些不利訊息,以達到自我安慰目的。就像溺水者揪住一根稻草,明知道最後終究要沉下去,卻依舊不願放棄這最後一絲希望。
離開涼州,王洵和宇文至等人繼續埋頭趕路。穿鄯州、跨珉州,一路上有關平叛之戰的訊息越來越多,但涉及到封常清個人際遇的卻依舊是鳳毛麟角。即便偶爾能收集到一點兒,也荒唐得很,令人根本無法相信。
每過一州,王洵照例要透過驛站,向兵部反饋自己的位置,順便諮詢潼關一線的戰況。誰料發出的公文皆如石沉大海,根本得不到任何回覆。直到進了隴州地界,轉距離京師只有五六百里了,才終於在華亭縣內,被一個名叫張文忠的義寧軍團練使給迎了下來。
“大將軍您可是來了。朝廷的欽差已經在此地等了您老多時!”一見面,沒等寒暄結束,張文忠便氣喘吁吁地抱怨。
“等我?”王洵被弄得有點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還是欽差?欽差大人在哪裡?怎麼提前派人知會一聲?”
“嗨。您老走得那麼快。即便派人去通知,也得保證跟您碰得上啊!”張文忠咧了下嘴巴,繼續喋喋不休。“欽差大人就住在華亭縣衙裡,已經到卑職這三天了。生怕等您不上,每天一大早起來,就逼著卑職派弟兄四下查探您的儀仗。要說朝廷對您老人家,可是真夠器重的。卑職當差吃糧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見欽差等接旨人呢!”
他的年齡看起來足足是王洵的兩倍有餘,卻一口一個您老,叫得人牙齒直髮酸。宇文至在旁邊看得心煩,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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