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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一定,天下哪有那麼多像小張探花般的好官!”楊玉瑤早就忘了自己的身份,笑了笑,低聲點評。“還不都是對上屈膝逢迎,對下搜刮無度?小張探花根本奈何不了他們。反而像大哥先前這般提劍而行的,更令他們忌憚三分!”
“我也拿他們沒辦法!”雷萬春笑著搖頭。“學武之人,不都是喜歡當俠客的。越大的官,身邊養的武士身手越強。縣令一類的官員,我去刺殺他們,也許還能得手。到了刺史這級,就很難全身而退了。至於更高的,比如說你哥哥,我估計沒等靠近他十步之內,就被硬弩射成了篩子!”
“家兄?”楊玉瑤瞬間清醒,瞪大了一雙奪魂的眉目,笑著追問。“家兄在你眼裡,算是十惡不赦麼?”
“我只是順口打個比方,並非說令兄十惡不赦!”雷萬春瞬間也驚醒了過來,訕訕地解釋。
剎那間,屋子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古怪。雙方都不是故意提起各自的身份,雙方卻又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來擺脫此刻的尷尬。那道看不見鴻溝瞬間被暴露無遺,無論如何去掩飾,都不能否認它的存在。
畢竟是終日周旋在達官顯貴之間的老手,虢國夫人恢復得比雷萬春還快些,笑著抿了一小口酒,低聲把話題引往別處,“妾身聽說大哥當年追殺歹徒三千餘里,過後苦主情願以身相許,大哥卻只從她手中取了一個雞蛋,這是真的麼?”
“那是更遠的事情了!”雷萬春巴不得把話題岔開,笑呵呵地介面,“事情過去快二十年了吧,想不到居然還會有人提起它!”
“能說說麼?我只是好奇!”虢國夫人垂下粉頸,笑著給雷萬春倒了杯酒。然後將自己面前的酒盞也重新填滿,笑著舉起。
“那是開元年間的事情了!”雷萬春微微舉起酒杯向女主人致謝,然後抿了一大口,“那年我路過易縣,看到有個小姑娘在衙門口不斷磕頭。額角都磕出血來了,但衙役們卻不肯理睬他。一時氣憤不過,就上前幫忙理論。結果衙役們卻說,不關他們的事情。殺人兇手已經跑到碎葉去了,知縣大人也發了海捕文書。但碎葉那邊的官府接不接這案子,什麼時候能把兇手給押解回來,他家大人也無能為力!”
“恐怕是一種應付之辭吧?”虢國夫人目光非常敏銳,一語道破了其中玄機。
“可不是麼?”雷萬春搖了搖頭,苦笑著回答。“我當時就覺得蹊蹺。私底下一打聽,原來整個事情經過根本不是衙役們說的那樣。所謂鞭長莫及,分明官老爺們編造的藉口。事實上是官老爺護短,故意放走了兇手,然後又拿距離遙遠來應付苦主!”
“也太過分了。那小姑娘家中就沒別人了麼?不會到州府去告他們翫忽職守?”當忘記了自己現在的身份時,虢國夫人很快又變成了楊玉瑤,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彷彿藏著數不盡的好奇。
“沒了。官老爺們欺負的就是這一點。那小姑娘長得很好看,在當地也算一支花。歹徒見色起意,半夜偷偷翻牆進入她家欲圖謀不軌。她驚醒呼救,阿爺、阿孃和哥哥先後趕來跟歹徒搏鬥,都被歹徒給用刀子當場殺死了。小姑娘自己肚子上也捱了一刀,被捅成了重傷。那歹徒誤認為以為她已經死了,就大搖大擺回了家。鄰居們第二天早晨來借鹽巴,從鬼門關上救回了她。她不顧自己的傷勢,求人抬著去衙門告狀。結果知縣老爺前後派了四十多名衙役、幫閒,都沒能抓到疑兇。半年後,小姑娘把傷養好了,疑兇還在法外逍遙。有人氣憤不過,偷偷告訴她,當初是疑兇家裡花錢買通了捕頭,才導致的這個結果。她不甘心,讓人寫了狀子再次到府衙喊冤,結果府衙把案子又重新壓給縣上。還是原來那個知縣負責處理此案,因為證據確鑿,推脫不過,便想出了這麼一招,讓疑兇先跑到幾千裡外去,然後以管轄許可權鞭長莫及的藉口來搪塞!”
“狗官!大哥就應該當場把他也殺了!”楊玉瑤義憤填膺,低聲唾罵。
“那我就成了謀反之徒了!”雷萬春哈哈哈一笑,彷彿很欣賞楊玉瑤的這種激憤,“況且那狗官還算有點良心,並沒把事情做絕。他既然發了海捕文書,見到疑兇的人就都可以將其捉拿歸案。我怕那小姑娘求告無門,再鬧出什麼人命來。就拍了胸脯保證,這個事情我管定了。然後就揭了縣衙附近的海捕文書,拍馬去了西域。結果也巧了,正好在碎葉城內的一家雜貨鋪子碰到了疑兇。他當時在那邊做小夥計,我拿出海捕文書,跟他說案子發了,讓他跟我走。他便抄了刀子跟我拼命。我正愁大老遠的怎麼把他往回帶呢,既然他當場動了刀子,我也不用再整得那麼麻煩了。奪過刀子來將他放翻,割了首級去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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