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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最喜歡哪一首呢?”楊玉瑤慢慢轉過頭來,星眸緊閉,櫻口微張。
雷萬春心裡猛然打了個突,總算記得自己在張巡面前誇下的海口,定了定神,笑著回答,“我一個粗人,懂什麼詩。聽過就算了,轉頭便忘!”
“那大哥知不知道小妹喜歡哪一首呢?”楊玉瑤彷彿已經醉成了爛泥,身體舒舒服服地貼在雷萬春臂彎裡,絲毫沒有移開的打算。
猛然間心頭靈光一閃,雷萬春哈哈大笑,“你喜歡的,恐怕是那句,‘我醉欲眠君且去’對不對。趕緊叫個下人來吧,你今天真的喝得太多了!”
“大哥猜錯了!此刻我最喜歡的,卻是另外一句。”楊玉瑤笑著搖頭,微微睜開雙眼,目光溫柔如酒,“‘玳瑁筵中懷裡醉,芙蓉帳底奈君何?’”
注1:奔霄,又名白義,即穆王八駿之一。
第三章 早寒 (二)
秋天的第一場雪向來不可能下得太大,到了後半夜,也就慢慢停了。地上的雪沫迅速融化成水,被夜風一吹,反而愈發的冰冷。吹進巡夜士卒的大氅裡,將他們一個個凍得直打哆嗦。
已經太平了近三十年,長安城的霄禁早就不像開元初年那麼嚴格。所謂夜巡,大多情況下也是擺擺樣子而已。這麼冷的秋夜,尋常百姓才懶得從熱被窩裡爬出來在街上亂跑;而那些打著明晃晃燈籠的馬車裡邊,坐得往往又都是長安、萬年兩縣管不了的權貴,所以巡夜者們聽到車鈴聲後,大多數情況下,都選擇遠遠地避開。省得給自己找不痛快,也省得給上司惹麻煩。
雷萬春騎著一匹純黑色的駿馬,慢慢地走在長安城寂靜的街道上。憑著手中那個純銀打造的腰牌,沒有任何巡夜計程車兵敢難為他。這塊腰牌是楊玉瑤所贈,據說持此牌者即便夜半想離開長安,守城的將士都得乖乖地開啟城門。雷萬春沒有刻意去試驗,但他相信這是真話。因為他相信楊玉瑤沒有必要欺騙自己,也不會欺騙自己。
那是一個水做的女人。可以像大江大河一般洶湧澎湃,也可以像涓涓細流一樣清澈見底。只要她願意,她甚至能化作一汪寒潭,靜靜地照見你的影子。但如果她真的恨上了你,也可以隨時把你拖入深淵,硬生生地淹沒,卡斷你的呼吸。
雷萬春不是一個沒見過女人的初哥。在他人生中很長一段時間,他過的都是‘繫馬高臺,千金買笑’的瀟灑日子。做遊俠的人從不缺錢,劫別人的富,濟自己的貧,順手再給青樓女子謀個生路,乃為最平常不過的勾當。在那段年少輕狂的歲月中,雷萬春記不得自己曾經與多少個女子把酒言歡,共謀一醉。但今天,他卻不得不承認,自己從來沒遇到過楊玉瑤這樣的女人。一個熾烈如火,同時又溫柔如水的女人,讓你無意之間,便沉迷進去,從此寧願長醉不醒。
他不知道自己為何會有這種感覺。以那個女人的身份與地位,應該跟他話不投機才對?可事實上,兩個人今晚說了很多話,說得很熱鬧。她似乎明白哪些話會讓他聽了順耳,那些話是他的忌諱。從而小心翼翼地避開了那些逆鱗,如同溫泉一般撫慰著他乾涸已久的胸口。
還是不想了吧!努力搖了搖頭,雷萬春將楊玉瑤那迷離的眼神從自己的心中趕走。一切都已經過去了,今晚的狂亂不會再有第二次。在送他出門的時候,她肯定明白。雷萬春自己心裡也明白。所以眼下最重要的事情是為自己徹夜不歸尋個恰當的藉口,別讓張巡那個書呆子看了笑話。
一輛頭前挑著明晃晃燈籠的馬車從身邊經過,雪水從車輪旁濺起老高。雷萬春撥了撥坐騎,儘量離得對方遠一些。大半夜還敢挑著燈籠高速疾馳的馬車裡邊,坐得肯定是位權貴,除了其中極少數幾個之外,雷萬春對這類人整體上都沒好感。
但是馬車的主人卻很不識趣。從雷萬春身邊匆匆而過後,很快又掉頭追了回來。頭前的車伕扯開嗓子,低聲喊道:“前頭可是雷大俠,能否稍停一停,我家主人想跟你說幾句話!”
“我好像不認識你家主人!”雷萬春回頭,皺著眉應了一句。
車伕尷尬地笑了笑,卻不生氣。趕著馬車快速追上前,然後伸手拉開車門。一個長著中年人面孔,身材卻像十三四歲少年高度的男人出現在車門口,衝著雷萬春拱了拱手,自我介紹,“在下賈昌,久仰雷大俠之名。沒想到今天能在這裡遇上!”
“我已經不做大俠很多年了!”雷萬春的聲音依舊冰冰冷冷,試圖拒對方於千里之外。賈昌這個名字,在長安城內幾乎家喻戶曉。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