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部分(第2/4 頁)
!”眾禁衛和民壯紅著眼睛點頭,大步走向剛才戰鬥最激烈的地方。一個都不落下,從現在開始,沒有禁衛和民壯的區別。他們都是長安人,只要有一個人活著離開大漠,就要讓大夥魂歸故里。
下一戰,將是今夜最後一戰。弟兄們計程車氣支撐不起第五次戰鬥,飛龍禁衛的人數,也無法承受更大的消耗。望著眼前空曠的大漠,王洵的聲音裡帶上了與其年齡極不相稱的沉靜。像個指揮過多場戰鬥的沙場老將般,他慢慢調整部署,“大劉,你去挑一百匹最好的戰馬過來。老趙,你從馬車上把那幾座一窩蜂卸下來,擺在營壘正前面。一會兒敵軍再攻過來時,你帶著傷兵負責點火。老魏,你還是帶領民壯,負責用弓弩壓制。其他禁衛,抓緊時間按休息。一窩蜂放完之後,咱們立刻策馬衝出去,只撲古力圖!”
“諾!”眾將士詫異地看了王洵一眼,躬身領命。校尉大人身上的變化太大了,彷彿突然就脫胎換骨一般。不再青澀,也不再迷茫,代之的是一種令人望而生畏的冷靜和成熟。就像一把刀,終於在沙石上開了刃,是從頭到腳,露出了凌厲鋒芒。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遠處又有騎兵從沙丘後繞了過來。慢慢地向營壘迫近,緊跟在騎兵之後,還有大隊,先前跑丟了頭盔的步卒。在步卒背後,是數以百計的輕甲遊騎兵,馬脖頸上掛著剛剛砍下來的頭顱。
那些頭顱全是河西士卒的。憑著毫不猶豫地殺戮,古力圖趕在天明之前重新收攏了隊伍。為了確保萬無一失,他把先前安排在周圍負責堵截飛龍禁衛退路的所有騎兵都全調到了身邊。與先前的殘軍混編在一起,準備給獵物最後一擊。
沒有第四次。雖然站在不同陣營,古力圖與王洵卻心有靈犀。河西軍的威名不允許,突厥王族的驕傲也不允許。“傳令,所有下馬,舉盾!”咬了咬牙,他大聲命令,“組成魚鱗陣,直接壓過去,不死不休!”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身邊的親信抓起鑲嵌了金絲的牛角號,把古力圖的命令傳了出去。他們是蒼狼的子孫,狼群所過,即便老虎和獅子,也會被撕成碎片。
“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嗚——”不待王洵下令,方子陵從親兵手中搶過牛角號,奮力回應。
所有尚未戰死的飛龍禁衛每人牽住一匹戰馬,默默地立於車牆之後,頭盔上泛起點點晨曦。
以七十殘兵迎面對撼六百敵軍,即便勝,很多弟兄也註定無法再看到今早的太陽。但是,沒有人以傷重為藉口逃避。
他們是一群驕傲年青人,一群年青的虎豹,即便身上佈滿了傷口,也無法低下高貴的頭顱,向野狗尋求庇佑。
河西官賊在迫近,一百步,九十步,八十步,車牆巍然不動。
河西官賊繼續迫近,八十步,七十步,六十步,車牆巍然不動。
龍吟一般的號角聲成了車牆後的唯一聲響,沒有氣憤的怒吼,沒有膽怯地哭泣。他們只是靜靜地站著,站著,等待最後一刻到來。
戰場上突然爆發的寂靜,令一眾河西官賊覺得很不踏實。不知是誰帶頭,魚鱗陣中響起一聲聲呼號。“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
車牆依舊巍然不動。
所有人,從飛龍禁衛到民壯,都握緊了武器,手指關節被寒風吹的發白。
在敵軍發起進攻之前,圍在營壘四面的馬車已經全部被卸空。只要敵軍進入恰當範圍,夥長趙懷忠就會點燃擺在營壘前的所有一窩蜂。隨後,民壯負責推開馬車,飛龍禁衛們立刻跳上坐騎,衝出營壘,殺敵軍一個措手不及。當他們切入敵陣中央後,魏風和朱五一兩人就帶領民壯從兩翼包抄衝上去,向狼群發動最後一擊。
王洵的安排很簡單,沒有任何實戰經驗的他,也想不出什麼高明的破敵之策。慶幸的是,對面的古力圖在排兵佈陣方面也很平庸。哥舒翰過於注重同族的血脈聯絡,短短几年時間內,把河西軍中的突厥人都像蘆葦拔節般提到了關鍵位置,卻沒辦法讓他們領軍打仗的本事也像官職一樣迅速提升。這些蒼狼的子孫對戰鬥的理解,還停留在“蟻聚狼突,悍不畏死”層次,與那些真正身經百戰的老將根本不可同日而語。
五十步,四十步,魚鱗陣的移動速度陡然加快。車牆後,成排的弩箭射出來,砸在盾牌上如雨打芭蕉。
不斷有弩箭從盾牌的縫隙扎進去,將躲在後面的河西官賊射穿。傷者倒在地上翻滾哀嚎,未受傷計程車卒卻誰也不敢停下來施以援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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