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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大唐邊軍中,也是一等一的好手。更何況王洵及其身後的二十五名飛龍禁衛,還剛剛經歷了一場血與火的淬鍊。
數萬人只取千餘。一百人只剩下二十五。如此殘酷“淘汰率”,當然遠遠超過了部族牧人的成長過程中的自然選擇!西域部族武士,為什麼平均體質優於普通大唐士卒?是因為大唐境內百姓生活殷實,男孩子平安長大的機率遠遠高於西域。而部族武士之所以個個人高馬大,是因為在艱苦的生存條件下,那些生下來身體略顯孱弱的,根本沒機會長大成人!
只是這些道理,頡質略這輩子已經沒機會再想了。就在他痛不欲生的當口,緊隨在處木昆部“潰兵”之後的樓蘭武士,也殺了過來。人手一把彎刀,順著自家盟友留在背後的缺口衝進去,將烏爾其與塞火羅兩部武士砍得狼奔豚突。
此刻,衝殺在圓陣後方的那三十幾名身穿黑色罩袍者,在付出了陣亡過半的代價後,也終於完成了使命。呼哨一聲,撥馬便走。剛剛與駱駝兵脫離接觸,帶隊者立刻伸出大手,一把扯碎了身上黑色罩袍。
“啊嗚,啊嗚,啊嗚!”帶隊的年青武士仰頭大喊,聲音雖然略顯稚嫩,但是霸氣十足。
是樓蘭人。烏爾其部埃斤跌思泰猜錯了。繞到他們背後,冒著九死一生威脅打亂了他臨時佈署的不是唐人,而是唐人的盟友,一夥看上去年齡不到二十歲的樓蘭武士。
“啊嗚,啊嗚,啊嗚!”最早跟在持槊者背後揮舞著彎刀收割生命的那夥黑袍武士也揚起頭,將心中的鬱悶之氣藉著咆哮噴了出來。他們也不是唐人。烏爾其部埃斤跌思泰又猜錯了。而是剛剛投靠過去,半日前還跟烏爾其部駱駝兵稱兄道弟的處木昆武士!
一襲黑袍,從頭到腳包裹,掩蓋了所有差別。
陰險毒辣的唐軍將領,藉助處木昆人的黑色罩袍,騙過了跌思泰和頡質略兩頭老狐狸。他們讓樓蘭武士穿上處木昆人的罩袍,扮作潰兵,尋求烏爾其與塞火羅兩部的庇護。然後,他們再自己穿上處木昆人的罩袍,扮作潰兵直衝烏爾其與塞火羅兩部本陣,開啟缺口。
前後夾擊,突然發難。還充分利用了部族武士們打敗仗時一鬨而散,打順風仗時一往無前的特點。好一條陰險毒辣的計策,好一雙洞徹人心的眼睛。望著不遠處越衝越近的長槊,跌思泰不想逃走,而是突然想看一看,領軍的唐人到底是什麼模樣。為不同的陣營打了一輩子的仗,在不同大汗旗號下忽降忽叛的他,臨老去前死在這樣一個對手裡,不冤!
注1:骨咄祿、默戳、毗加,後突厥的三代大汗。742年,唐將王忠嗣滅後突厥。744年,率領著後突厥餘部苟延殘喘的白眉可汗被回紇首領骨力裴羅擊殺,突厥帝國從此在中國徹底消失。
注2:圖倫磧,即塔撒拉馬乾。蒲昌海,即今天的羅布泊。
彷彿感覺到了自家族長心中的決死之意,臨近的烏爾其部武士紛紛捨命撲上,以血肉之軀組成一道圍牆,擋在了持槊的唐人戰馬前。
可惜,戰勢到了此刻已經無法逆轉。再多的武士撲上去,也起不到力挽天河的作用。多一名部族武士擋在戰馬前,只是多給唐人槊鋒上多添一縷血痕而已。
只見帶隊衝陣的唐將槊鋒一挺,便將擋在其正面的部族武士刺於駱駝下。隨後,整條長槊如同怒蟒般,藉著槊杆再度彈開的力道左右狠抽。另外兩名撲過來的部族武士被抽了個正著,上半截身體立刻從駝峰上歪了下去,胸骨和脊骨同時斷裂,眼見就不得活了。
另外兩名唐人立刻衝上,順著帶隊唐將衝開的縫隙,將手中長槊向前猛撞。隨著“啊!”“啊!”兩聲慘叫,又有兩名企圖上前拼命的烏爾其部武士被挑飛到半空中。胸口處各自出現了一個碗大的窟窿,血水伴著內臟紛落如雨。
第六個擋在唐軍面前的是個塞火羅人,見到此景,嚇得撥轉坐騎便逃。擁擠的人群中,哪有逃跑的道路?唐將手中的長槊從背後追上了他,刺穿腰腹,然後重重甩了出去。
幾名塞火羅部騎兵被屍體砸下駱駝。其餘人紛紛躲避,互相推搡著,爭先逃命。烏爾其部大埃斤的親衛們卻逆著人流,前仆後繼地往槊鋒上湧。王洵身邊的空隙迅速變寬,隨即又迅速縮窄,窄到他幾乎無法揮動馬槊。一名烏爾其部伯克踩著駱駝峰,縱身撲上,試圖將他的胳膊抱住。他將長槊夾在左側腋下,右手從馬鞍處後抄起高適贈送的鏈子錘。將半空中跳過了來的傢伙砸了個稀爛。隨後,單臂掄開,鏈子錘颳起一陣風,所碰之處,血肉橫飛。
駱駝騎兵紛紛慘叫著掉下坐騎。王洵眼前瞬間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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