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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裂,很多騎兵不得不轉過身去,對付衝向自己的駱駝。而狠毒的處木昆部武士則揮舞著彎刀,跟在駱駝身後亂砍亂殺。
三十人,在一千一百多人的眼皮底下搞破壞。瘋子才會這麼幹。但這個時候,誰也無法譏笑他們瘋狂。就在烏爾其與塞火羅兩部武士被自家駱駝衝得手忙腳亂之際,對面的一百多處木昆武士已經“逃”到五十步之內。當先二十餘人猛然一彎腰,從得勝鉤上取下一把長槊,平端在手,撞向負責攔截的烏爾其鶻屈等人。
馬槊!有過跟唐軍作戰經驗的烏爾其鶻屈卓班尖叫。抬起彎刀,試圖撥開三尺槊鋒。這個努力幾乎等於白費,藉著戰馬的衝力,對面的長槊宛若一條發了怒的巨蟒,撞飛他的彎刀,撞上的胸口,將他整個人撞起來,挑上半空。
如果是硬木馬槊的話,此刻持槊者必須鬆手。否則,巨大的反衝擊力會將持槊者也直接撞下馬背。但是,令所有駱駝騎兵們目瞪口呆的事情發生了。撞中鶻屈卓班後,那條巨蟒般的長槊居然彎成了弓形,一瞬間,幾乎所有反衝力,都被變了形的槊杆吸收。隨著鶻屈卓班的身體被挑離馬鞍,槊杆又瞬間彈直。將已經氣絕的鶻屈卓班,向甩草滾子一樣,遠遠地甩了出去。
“殺!”馬背上的持槊者厲聲怒喝,手臂一推一撥,將槊杆左右橫掃。蓄在槊杆上的衝擊力繼續釋放,“啪”“啪”,抽在另外兩名駱駝騎兵的胸口,將二人直接抽下了駝峰,筋斷骨折。
“殺!”“殺!”其餘二十幾杆長槊緊隨其後,撞、挑、撥、打,眨眼間,將負責攔截的烏爾其部武士殺了乾乾淨淨。
“唐人,他們是唐人!”到了此刻,烏爾其部埃斤跌思泰才從震驚中緩過神來,聲嘶力竭地喊道。
他明白自己上當了。正面衝過來的持槊者,和先前繞到隊伍背後的那些陰險傢伙,根本不是處木昆部潰兵,而是如假包換的唐人。只有唐人,才用得起造價昂貴的複合杆馬槊!也只有唐人,才會在如此短的時間內,令吐木昆部落,反戈一擊。
但此刻再做任何調整都已經來不及了。衝破了鶻屈卓班的阻攔後,全身包裹在黑色罩袍下的唐人片刻不停,徑直撞向烏爾其與塞火羅兩部武士本隊。二十六杆馬槊,排成一條長滿利齒的尖刀,沾死,碰亡,長驅,直入。
已經被自家駱駝撞了個亂七八糟的騎兵圓陣,正面立刻又出現了一個巨大的裂縫。裂縫最前方,手持長槊的唐人如同凶神惡煞。緊隨他們之後,八十餘名黑袍武士揮舞著彎刀,將裂縫擴大,擴大,擴成一個巨大缺口,擴得鮮血淋漓。
“擋住,擋住!”塞火羅部埃斤頡質略心如刀絞,拼命催促自家武士去堵缺口。幾名在部族中以勇武著稱的年青人,策動胯下駱駝迎了上去。左右夾向持槊者的馬頭,彎刀閃起數道淒厲的寒光。
“殺!”衝在最前方的持槊者又是一聲斷喝。長槊順著刀光縫隙鑽進去,戳破距離自己最近的那名部族武士喉嚨。緊跟著,他左手緊握槊杆,右手輕撥槊纂,看似笨重的丈八長槊居然突然轉向,由刺變割,平平地畫起一道冷光,將另外一名衝上來夾擊的駱駝騎兵脖頸割開一條巨大的血口子。
“呃!”脖頸血管被割斷的駱駝騎兵丟下彎刀,試圖用手指捂住傷口。一切努力都是徒勞的,隨著熱血的湧出,他手臂上的力氣越來越軟,越來越弱。彌留中,他看見冰冷的槊鋒再度轉向,掃過數尺距離,將自己的一名袍澤掃上了半空。
“殺!”另外幾桿長槊陸續撞到,在衝在最前方那個持槊者左右,撞飛數名駱駝兵。前後不過數息之間,塞火羅部最勇武的十幾名年輕人,全部陣亡,無一倖免。而對手的罩袍衣角,他們都沒有機會碰到。
這不可能,這不可能。塞火羅部埃斤頡質略目瞪口呆。已經不用再派人上去阻攔了,塞火羅部的騎兵,無一人能擋在持槊者馬前。烏爾其部的駱駝兵們同樣如此,在部落埃斤跌思泰的催促下,他們拼命去試,拼命去試,結果全是落下坐騎而死。
一個輜重隊,哪來的這麼多勇士?!頡質略感覺到嘴裡有股鹹滋滋的味道湧了上來。早年他曾經在突厥人旗下,跟唐軍做過戰。那時的唐軍雖然聲勢浩大,數萬人當中,也不過千餘用槊好手。怎麼一個小小的輜重隊,居然能拉出近三十名持槊者來?
他當然不知道,正殺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那二十幾名持槊者,是長安城附近千挑萬選出來的良家子。去年數萬人前往白馬堡應試,最後透過高力士和封常清二人聯手選拔的,也不過千把人而已。
這千把人,經過半年多艱苦訓練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