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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如此斯文掃地之事發生?”
“只是一個笑話而已。當不得真,當不得真!”趙無憂沒心思跟此不知道好歹的人較勁兒,趕緊擺擺手,自己解釋。
那廂吏部郎中鄭昂卻看不過薛景仙如此無聊,亦笑了笑,冷冷地插了一句,“男婚女嫁的事情,地方官管得再寬,也沒有插手的道理吧!況且人家考中了進士又未必是為了當官,贅婿身份有何不便?說不定眼下小兩口正優哉遊哉地畫眉為樂呢,又關地方官員哪門子閒事!”
這句話非常切合實際。李林甫為相期間,任人為親。考中進士卻補不上實缺的讀書人遍地都是。像張巡這種探花之材,金榜題名之後都在京師裡滯留了多年,若不是輾轉託了秦家的門路,也許這輩子都要繼續候補下去。
對於那些背後既沒有靠山,個人名聲又不顯赫的新科進士來說,入贅到某富豪之家,應該算個不是很差的結局。雖然個人前途因此要受些影響,但至少終身大事和後半輩子的飯碗有保障了。總好過年復一年在小客棧裡毫無希望地等待。
薛景仙辯不過鄭昂,卻又不甘心就此服輸。眉毛一跳,借題發揮道:“怎地不關別人屁事?我輩既然替天子牧守一方,就要儘教化百姓之責。商乃賤業,為牧守者卻坐視其折辱斯文,這不是瀆職又是什麼?!”
“這個,趙某都說是笑話,做不得真了。薛大人就別再追究了吧!”趙無憂笑著拱拱手,帶著幾分祈求地口吻說道。
“不是薛某較真兒,而是涉及到為官之底限,所以才不得不跟鄭郎中爭論一番!”薛景仙朝虢國夫人座位處偷偷看了一眼,繼續慷慨激昂。
“薛大人要教導我等如何做官麼?”吏部郎中鄭昂大怒,立刻反唇相譏。“吏部侍郎位置倒是剛剛出了缺?以薛大人的才幹,想必在此能盡展所長!”
提到官職上的差距,薛景仙的面孔立刻漲了個通紅。他只是一個從七品縣令,職位甭說照著侍郎位置相去甚遠,比鄭昂這個正五品郎中,矮了都不止一級兩級。剛欲開口罵對方借官位壓人,卻聽見虢國夫人那邊傳來一聲輕咳,然後笑著問道:“諸位大人在爭論什麼啊!我怎麼半句都聽不懂呢!咱們剛才不是正談論詩文麼?怎麼好好地把話題跑了這麼遠?!”
啊吖!眾人心裡暗暗叫了一聲。紛紛收起火氣,在臉上重新堵起笑容。那姓薛的今天就是隻瘋狗,逮誰咬誰。大夥跟他鬥氣不要緊,萬一掃了美人兒的興頭兒,被她一狀告的楊相那邊去,或者在天子耳邊吹幾句枕頭風,可是誰都吃不了兜著走。
還是賈昌為人體貼,笑著把話頭接過去,主動替大夥解釋道:“他們是平日裡忙慣了!所以一不小心就扯到政務上。大抵剛剛交卸了印信,入京述職的人,身上都有這個毛病,或多或少而已。等在京師裡多休息幾天,慢慢就又改過來了!”
“哦!”虢國夫人恍然大悟,一雙眼睛忽閃忽閃。“原來如此,看來是小女子少見多怪了。他們吏部也是,怎麼能這麼用人。累壞了怎麼辦?!應該給大夥放半年假,在四下游歷遊歷,散散心才對!”
嘿!眾人恨得直咬牙。不敢反駁虢國夫人這紅顏禍水,卻把目光都轉向了薛景仙,恨不得當場用眼神殺了這缺心眼兒的傢伙。放半年假,大夥休息得還不夠麼?每年能出的肥缺兒就那麼幾個,放半年假,回來後肥差還能輪得到大夥頭上麼?
薛景仙此刻也明白自己不小心成了眾矢之的,心裡頓時好生後悔。然而他又不可能當眾解釋說自己剛才不是想找人吵架,只是為了吸引虢國夫人的注意力,才故作驚人之語。正尷尬間,又聽見賈昌笑著說道:“那怎麼行?楊相著手整頓前任留下來的爛攤子,正是需要用人之際。他們再累,也得把目前這段時間挺過去!”
聞聽此言,大夥登時找到了臺階下,衝著皇宮方向拱拱手,信誓旦旦地附和:“正是,正是,賈大人所言甚有道理。為國效力,怎敢嫌苦嫌累!”
虢國夫人微微一笑,舉起酒盞細品,不再繼續在這個無聊的話題上糾纏。眾人見此,心中又暗暗鬆了口氣,看向薛景仙的目光,卻愈發厭惡起來。
眼看著酒宴上剛剛開始好轉的氣氛又要被破壞掉,賈昌無奈,只好自己找比較開心的話題講。先後說了幾個非常有趣的笑話,把大夥心中的不愉快沖淡。然後又搖搖頭,非常樂不可支地說道:“其實賈某也有這個毛病,三句話不離官場。最近有個關於某縣豪強的笑話,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
“哪個?”
“講講?賈兄莫要調人胃口?”
眾賓客也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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