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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猛攻了幾回,便從城門附近退到內城,隨即又狼狽地退入了王宮之內。
待到東方的天空開始變白,王宮亦岌岌可危。俱戰提國王達武特自知已經無法免於破國之禍,派出自家的總管麻木帖兒打著白旗,出外向唐軍討饒。請求寬限些時間,容自家體面地向天朝使節請罪。宇文至知道對方已經成了砧板上的魚肉,便不再想多犧牲麾下弟兄的性命。上前狠狠踢了麻木貼兒一腳,大聲喝道:“要投降就投降,還玩這些多花樣幹什麼?老子沒那麼多耐心煩,只能給你半個時辰。等到太陽昇到城牆高,如果達武特再不自己給老子滾出來,他就永遠不用再出來了!”
“是,是,將軍大人。我家國主稍作安排,立刻就出來。立刻就出來!”麻木帖兒在地上打了個滾,陪著笑臉回應。“只是,只是……”
“只是什麼,別討價還價!”宇文至猜到對方肯定還想提條件,一口回絕。
“不敢討價還價,不敢討價還價!”麻木帖兒將頭點得如小雞啄碎米,“只是,只是先前想與大唐作對的,是白沙爾和胡提爾兩個傳教曼拉。我家國主一直被他們困在王宮當中,什麼事情都做不得主。如果他們兩個因為投降得早沒受到懲罰,我家國主卻因為投降得稍慢了些而獲罪。未免有損於天朝公正之名。所以,所以……”
“這個你儘管放心,欽差大人明察秋毫,自然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宇文至撇著嘴,將“壞人”兩個字咬得非常清楚。
宋武在旁邊見狀,唯恐達武特被嚇得頑抗到底,徒增傷亡,趕緊又替他補充了一句,“你告訴達武特,即便他真的有罪,欽差也不會立刻殺了他。頂多送他去長安做幾天客人而已。”
“是,是,是!卑職這就去,這就去!”聞聽此言,王宮總管麻木帖兒心中總算有了個底兒,趕緊點點頭,連滾帶爬地往王宮裡跑。唯恐跑得慢了,門外的煞神們再改變主意。
“德行!早知如此,又何必當初!”宇文至不屑地衝著麻木帖兒的背影撇了撇嘴,低聲冷笑。
“他說得也許是實情!”聯想到大軍剛進城時,天方教徒們身上表現出來的狂熱,宋武低聲替別人解釋。“信了天方教的人,心裡便再也沒有自己的國主。達武特先前曾經向咱們示好,隨後卻又收留白沙爾等人,暗地裡給咱們下絆子,前後表現如此不一,恐怕其中另有……”
“管他是不是實情。反正從今以後,看哪個再有膽子搗鬼!”宇文至笑了笑,不屑一顧地打斷。
在他眼裡,這些彈丸之地的國主、城主,根本沒有存在的必要。管他們冤枉不冤枉,一個個都送到長安去做人質最為乾淨。等到他們在長安學會了做人,安西軍也將此地消化得差不多了。屆時國主大人回不回來,基本已經無關緊要。
宋武知道好朋友天性涼薄,也不跟他爭論。笑了笑,低聲道,“趕緊約束一下軍紀,請將軍入城吧。待會兒達武特出來,總不能你我兩個出面接受他的投降!”
“你我,已經很給他面子了!”宇文至聳聳肩,滿臉狂傲。
話雖然如此,他卻不能真的搶了獨屬於王洵的這份殊榮。當即吩咐齊橫帶領一隊兵馬,清理城門通往王宮的街道,彈壓亂兵,約束軍紀,迎接主帥入城。
齊橫也是白馬堡出來的老人,把幾位上司的脾氣秉性早就摸了個透。猜出宇文至是怕王洵看見城中百姓的慘狀,心中不快。所以才遲遲不願意讓人接其入內。故而一路上大力整飭,將諸侯們及其屬下全趕進了不起眼的小衚衕。又將街道上的屍體梳理草草了一番,儘量讓擺在明處的皆是身穿鎧甲之人。待一切看上去都差不多了,才裝出了幅急急忙忙的模樣,趕到城外帥帳,報告戰鬥勝利結束。
王洵正在與幾個隨軍郎中安撫受傷的兵卒,想都沒想,便順口問道:“王宮已經拿下了?怎地這麼快?白沙爾和達武特二人捉到沒有?俱車鼻施呢,他在不在城裡面?!”
“王宮已經被我軍重重包圍,隨時都可以拿下來。達武特請求寬限他一段時間,以便從容投降,宇文將軍不想傷亡更多弟兄,便答應了他。白沙爾束手就擒,已經被宇文將軍派人看起來了。還有俱戰提的傳教曼拉,也兼任他們的大相,亦被宇文將軍關了起來。城內還沒開始挨家挨戶搜查,不知道俱車鼻施在不在!但抓到了白沙爾,不難問出此人藏在哪裡!”
“嗯!”王洵信手幫一名傷兵整理好胸前的繃帶,繼續問道,“那就再給他半個時辰好了。待會兒你讓宇文將軍把他們都押送到這裡來。順便通知他,既然戰事結束,就儘量約束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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