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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立軍事法庭,正在審問川島清、柄澤勇正和山岸研一郎,必須讓石井四郎出庭作證,然後製造假象,說石井突然患急病死亡,再將他保護起來,讓他將藏在腦海裡的科研成果寫出來。”
他頓了一會,又說:“即使我們不研製細菌武器和化學武器,將這些資料收藏在蘇聯國立檔案館,也是一份價值連城的財富。”
斯大林沉思好一會才說:“我們不需要這兩項科研成果!馬克思列寧主義”基本原理之一,就是消滅人類戰爭,從而實現世界大同。我們的立場是堅決處死石井四郎,為消滅細菌戰、化學戰奠定一個好的基礎!“
他果斷他說:“請莫洛托夫同志在晚上十二點,即東京時間十六日清早六點,與習慣起早床的迪利比揚格同志通無線電話,將我們這一不可動搖的立場告訴他!”
莫洛托夫兩手一攤:“我感到遺憾,但對斯大林同志的話絕對服從。”
現在,是東京時間十六日早晨六點五十分。麥克阿瑟與杜魯門通話之後,又與基南通電話:“從策略上考慮,對石井四郎的預審必須繼續下去。是的,這裡用上‘策略’二字使你感到意外,不好理解。早飯後,請你來最高總司令部一趟,我再詳細跟你說,也有重要事情與你磋商。”
同一個時候,迪利比揚格與格倫斯基通電話:“對石井四郎的預審怎樣深入進行,請你與中國、美國、荷蘭的三位法官認真研究一下,我們的立足點是非定石井為甲級戰犯不可!堅持處死石井,是斯大林同志的意見。美國很可能對石井藏在腦子裡的東西感興趣,想保留他一條命,我們要反其道而行之!”
格倫斯基說:“明白了,我遵囑照辦。”
上午八點,基南準時與麥克阿瑟見面。
麥克阿瑟將艾特溫對杜魯門說的那番話,以及杜魯門對艾特溫的建議所持的積極支援態度,一一說給基南聽,基南這才明白“策略”二字的含義,麥克阿瑟接著說:
“從石井四郎的交代和國際法庭所掌握的有關罪證看,石井非判死刑不可!在這種情況下,如何保住石井一條命,可是個大難題,務必動一番腦筋。”
“既要保住天皇一條命,又要保住石井一條命,真是難上加難啊!”基南說。
麥克阿瑟深深吸了口菸斗:“再難,也得迎難前進。這是大總統閣下說的原話。”
基南想了想說:“這個難題,恐怕只能由石井四郎自己來破。受一種求生願望的驅使,他的腦細胞功能會得到充分的發揮,會想出任何人都想不出的解決辦法來!”
“你的話富有哲理。”麥克阿瑟欣然一笑,“那好,請你秘密接見石井四郎。”
他急不可耐:“接見越快越好。”
“不能操之過急。因為四位預審者的預審興趣正濃。”基南說,“如果今天對石井的頂審能夠結束,我晚上接見石井。”
可是,出乎基南意料之外,四位法官對石井的預審暫時停止。原因是等蘇聯哈巴羅夫斯克監獄審問三個與燒燬那批科研資料有關的戰犯,派人將那八千張幻燈片取來看看再說。
基南喜出望外。他立即帶著佈雷布納去巢鴨監獄,以單獨審問石井四郎為由,將他接到明治生命大樓,在他很少使用的國際檢察局長辦公室進行交談。
石井已完全沒有主宰自己行動的權力,一切聽其自然,基南把他帶到這裡來,他也沒有絲毫詫異。正因為如此,大名鼎鼎的國際法庭首席檢察官基南親自過問對他的審問,他也沒有感到吃驚。
基南望著面容憔悴的石井:“我看了昨天下午對你的預審記錄,你的認罪態度還算誠實。下一步你打算怎樣繼續交代?”
石井回答得很認真:“我打算繼續交代的問題,是我親自用活人作細菌和毒氣試驗的罪行。”
基南問:“你的這些交代過後將是什麼結局,你考慮過沒有?”
“早就考慮過了,一死了之。”
“你才五十四歲,真的想去死?”
“我們日本有句俗語:‘富不捨財,窮不捨命。’但我罪行累累,命不由己,我只能一死百了,根本沒有想到活。”
“你真的想死?”
“怎麼不是真的呢?”石井眼睜睜地望著基南,又望望佈雷布納。
他又補充一句:“死是假不來的。”
石井已經麻木不仁了。往往監獄裡的電燈熄了,他也沒有覺察到黑暗;即使大天亮了,他也沒有覺察到光明。監獄的飯菜好吃,他也品不出什麼滋味;飯菜不好吃,他也不知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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