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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剮是報應。”
三月十六日下午三點,石井四郎由四名美籍法警從東京巢鴨監獄押到國際法庭,在第三十五審訊室接受審問。參加預審的,除了中國、美國、蘇聯、荷蘭四位法官外,還有國際法庭派來的兩名日語翻譯、兩名英語翻譯和兩名記錄員,以及日本同盟通訊社記者田沼治功和古賀仁太郎。
下午的預審由向哲浚主持。他間了問石井的籍貫、年齡、職務、軍銜之後說:“希望你抱老實態度,如實交代你在七三一部隊的罪行。”
石井說:“我已作了如實交代的打算,也作了以死謝罪的打算。”他說罷,從口袋裡掏出那首《報應》詩,起身向向哲浚一鞠躬,雙手捧著詩稿遞給向哲浚。
向哲浚看了《報應》詩後,交給其他人傳閱,然後對石井說:“希望你言行一致,現在開始交代。”
“罪行大多,加之思想太亂,一時不知從何交代起。”石並不知所措地望著四位法官,“還是請你們提問吧!你們提問什麼,我就交代什麼。”
“也行。”向哲浚說,“那就先交代研製細菌和毒氣的組織機構吧!”
石井交代,在中國東北地區除了七三一部隊本部以外,還有牡丹江支部(第六四三部隊),林口支部(第一六二部隊),孫吳支部(第六三七部隊),海拉爾支部(第五四三部隊)。盧溝橋事變以後,又先後在北平建立北支甲第一八五五部隊,在南京建立榮字第一六四四部隊,在廣州建立波字第八六○四部隊。
石井說:“這些部隊都由我統一指揮,總人數為九千八百五十八人,其中百分之八十五的人為研究人員,其餘的是行政管理人員和後勤人員。比如我的三個哥哥屬於行政管理人員,大哥虎男是我的行政參謀長,二哥剛男是關押原木、也就是用來作各種試驗的活人監獄的典獄長,三哥三男是處理經試驗致死者的屍體解剖、煉人油的總負責人。”
“煉人油?”古賀仁太郎驚問道,“煉人油幹什麼?”他一時吃驚,忘記記者在這種場合沒有提問的權力。
“煉出的人油,一部份運回日本作機器的滑潤油,一部份賣給不明真相的中國人吃。”
“罪過,罪過!”古賀仍驚訝不已,“慘絕人寰!”
“是的,慘絕人寰,我罪該萬死!”石井把頭低了下去。
向哲浚提問:“你們研製了多少種細菌和毒氣殺人?”
石井慢慢抬起彷彿有千斤重的腦袋:“細菌武器方面,有鼠疫菌、霍亂菌、壞疽菌、鼻疽菌、傷寒菌、副傷寒菌、結核菌、破傷風菌、牛瘟疫病菌、紅色麥鏽菌等十餘種;毒氣有糜爛性毒氣、刺激性毒氣、窒息性毒氣三大類,具體有芥子氣、路易氏氣、苯氯乙銅、亞當氏氣、二苯氯胂和光氣六種。”
“你們用多少活人進行兩種武器試驗?”向哲浚問。
石井掏出一個小筆記本,戴上老花鏡翻了翻:“用了三千八百五十個原木,也就是活人作細菌試驗。我們說原木,是暗語。用了二千四百五十個活人作毒氣試驗。這些人只有五百六十二人是俄羅斯人,二百五十四人是高麗國人,其餘的都是中國人。這些中國人的百分之九十是在戰場上打了敗仗的俘虜,其餘的是日軍抓來的所謂好戰分子。這六千多人沒有一個活下來的,我慘無人道,我死有餘辜!”
格倫斯基很窩火:“第一次世界大戰結束後締結凡爾賽條約時,就具體討論了禁止使用毒氣的問題,你們日本國是該條約的簽字國。以後,又有一八九九年七月締結的禁止使用毒氣的海牙宣言,一九二五年六月簽訂的禁止使用化學武器和細菌武器的日內瓦議定書。當時的日本外務相都曾代表日本政府在上面簽了字的,你們為什麼踐踏國際公約,還在研製和使用細菌武器和化學武器?”
“頭腦發熱,忘乎所以,無法無天,滅絕人性,才敢於踐踏國際公約!”石井又把頭低了下去,“我只能這樣交代。”
莫諾兩眼一瞪:“難道沒有具體內容了?”
石井沉思一會,把頭抬起來:“記得六年前八月的一天,當時的陸軍相東條英機先生接見我,說我立了大功,獎勵我五十萬日元。接見時他說,使用細菌武器,其成本是使用槍炮子彈的五分之一強;使用化學武器成本還略低一點,是五分之一弱。他說,更重要的是節省了大量鋼材,而鋼材又是日本所短缺的。不僅如此,而且能夠使敵人造成嚴重傷亡,我們卻安全無恙。退一萬步說,即使投放細菌武器、化學武器的飛機被敵人擊中,也只喪失一個駕駛員和兩個投放手。陸軍相說,鋼鐵製成的炮彈、炸彈只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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