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齡時,也可以有她們的努力不懈,甚至比她們更努力。每當這樣的念頭出現在腦海,我的臉就會浮出微笑……笑太多,據說會增加皺紋。不過值得。
偉大的林肯好像說過:“四十歲以後,你將為你自己的容貌負責。”這句話我也謹記在心。我希望到了那個時候,妝點我的不是任何有奇效的保養品,而是謙卑的生活態度。如果我還能持續“容光煥發”,受人稱道,也不會是因為去抽脂拉皮,而是因為我專心致志地對工作的奉獻。
哭,還是會哭的
那天要離開臺北出外拍戲時,我竟然在桃園機場哭了起來。
這不是我第一次出遠門,但是每一次總免不了難過。
後來朋友知道了,寫了這樣的一封信給我:
“哭,我看是一定要哭的。但我有一個想法,就是天下應該沒有白吃的午餐。所有的辛苦勞動,都會化成果實。反過來說,就算不用工作也能坐吃山空,那種享受會是如此的滋味嗎?所以我現在覺得,辛苦工作就是為了能盡情享樂。不只是賺錢享樂,而是能真正‘體會’生活的樂趣。每天都無所事事的人,是不可能體會這種樂趣的。所以我看哭還是得哭,因為惟有如此,我們才能盡情體會歡笑的可貴。”
我的滾石,我很重要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這一輩子會離開滾石,就像我從來都沒想過我會進滾石。
很多歌手認識流行音樂都是從西洋音樂開始的,而我,卻是從聽滾石的歌開始。小時候,家裡人聽包娜娜、姚蘇蓉,後來姐姐們聽民歌。而我,第一次自己進唱片行買的唱片就是滾石潘越雲的專輯。滾石對於青春期的我來說,不只是一家唱片公司,而是一種“音樂”。
我後來學了古典音樂,但是對於流行音樂,我始終懷著一種偏執的激情。高中時念的音樂班不準聽靡靡之音,我曾經因為被查到CD Walkman裡放著黃韻玲的藍色啤酒海(滾石發行),而遭記警告一次。這種處罰我甘之如飴,就像因為寫情書被記過。我求學期間沒談過什麼像樣的戀愛,陪我度過無數苦澀懷春日子的是李宗盛、羅大佑、黃韻玲、齊豫、張艾嘉、潘越雲、陳淑樺的歌聲。我當時常常想: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公司,可以同時召來那麼多我的知音。別人喜歡的音樂遍及古今中外,我的心聲卻千篇一律歸向一家唱片公司。
說是我的運氣,不如說是心誠則靈——我籤進了滾石唱片公司。我還記得第一次進公司,緊張到連路都不會走。當時的滾石在光復南路的麥當勞樓上,我走上去看到的第一幅畫面是海報上的蘇慧倫躺在地上對著我微笑(《寂寞喧譁》專輯)。另一頭襯著黃色的底貼著兩行斗大的字——“我在滾石,我很重要”。當時我血管裡的液體想必都滾了起來。我不敢相信我竟然有這麼一天能進這家公司工作,而且想必我有一天應該也會變得“很重要”,因為既然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很重要,音樂也很重要……那麼這裡將不只是我的工作地點、我的事業,滾石也是我的怪獸電力公司,是我最終的廟堂。
就憑著這樣的情懷,我在這裡待了十二年。從一個小製作助理,到成了一個“資深歌手”,大家叫我奶姐。這十二年,我還記得多少個除夕夜,大家在家吃完年夜飯就迫不及待地回到公司聚會。整個舊曆年,工作室的燈通宵亮著。這是一個比家更接近家的地方。很多人說滾石有一種魔力,進來了就出不去。甚至就算真離開了,也都會再回來。這個傳說我是一直深信不疑的。
這一兩年,我慢慢發現過去陪伴我一起成長的人漸漸不見了,過去我深信的音樂態度在這個行業裡慢慢要消失了。現今的音樂人似乎不再有作音樂給自己聽的奢侈,大家想的都是:“怎麼在不賠錢的情況下還能在這個行業繼續混下去。”看著一群懷有音樂夢想的人,開始卑躬屈膝、濃妝豔抹地去迎合環境的改變,這對像我這種信徒來說是極為痛苦的事。這種霎時令人手足無措的變化,有人說是因為盜版,也有人說是因為音樂人不爭氣。無論如何,過去將我牢牢迷惑住的魔力開始一點一滴地流失。而我,跟很多音樂人一樣,面臨著離開或留下的抉擇。
我從來沒有想過我會離開滾石。如果沒有別家唱片公司願意接手我的案子,說服我這個行業仍然可為,也許我反而會快樂一點。這樣我就可以完全不用去面對離開滾石的可能性。
但我終將要離開滾石。既然我是一個信徒,我就必須忠於我的信仰。一千多年前的唐朝人,前仆後繼從中國各地到西域修習佛法,餐風露宿,數十年如一日。他們的動力不是可以去旅行或賺更多錢,因為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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