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2/4 頁)
忙碌可以忘卻很多不想回憶的事,可是我總不可能一直地這樣忙碌下去。
上了很多的通告,慢慢地也就知道通告的意義好像不只是在賣唱片,大部分還是在賣人。愛一個人很久了,好像也不只是光愛就可以了。這是一開始就知道的,但做起來總是坑坑窪窪的。
我的臉
世界是如此奇妙,那麼多的人,可是長得都不一樣。就算是上帝捏人吧!也該有大量生產的時候。但是除了少之又少的雙胞胎之外,每一個人,真的都長得不一樣。應該是從進演藝圈開始,我才真正開始仔細研究我的臉。我有一張不難看的臉。但如果你真要問我,我對哪裡最有自信?我只能說是我的耳朵。因為幹這一行那麼久,我惟一沒有被嫌棄過的地方就是我的耳朵。
我的臉算是小的。剛入行的時候,很多人都稱讚我,說我這張小臉好,上鏡頭。我也以為是這樣,但結果發現,上鏡頭不但跟臉的大小有關,臉型其實更是關鍵。遺憾的是,我的臉雖說是個瓜子臉,卻是個倒瓜子臉。
我的額頭小,雙頰的比例稍嫌大了一點,除了遺傳家裡的雙下巴,我臉上還有很多疤,像左眼下面就有個縫了二十八針狗咬的疤。右邊眉毛上斷了一小塊,因為小時候上臺表演鋼琴時太緊張,撞到鋼琴腳留下來的。
右眼皮上面也縫了四針,因為保姆把襁褓中的我放在桌子上,我莫名其妙地滾下來,恰巧,就迎著地上的熨斗撞了過去。這一切一切的“前因”,歸結在演藝圈裡就是一個結果:“很難拍”。
我跟很多攝影師第一次合作時,我都會事先宣告我是很難拍的。他們的表情回應是:沒有一個藝人覺得自己是好拍的。我只好加重語氣地說明,我拍起來顯胖。這樣說了,大概百分之一的攝影師會開始研究起我來,但其他百分之九十九都覺得我病態,會回答說:“你這臉要是難拍,那別人該怎麼辦?”但等到看過毛片,他們尷尬的微笑便已經說明一切。所幸儘管這樣,我還是擠進了這個行業。靠著科技的進步,攝影人員的巧奪天工,我還是留下了一些“沒什麼瑕疵的模樣”。
但是這幾年我越發覺得,美貌這件事是個無底洞。你永遠都不會完全滿意自己的長相,不管你是茱莉亞·羅勃茲,還是卡麥隆·迪亞。在任何場合,比如拍戲現場、髮廊、辦公室、超級市場,只要兩個女人在一起,討論的話題就是離不開“怎麼樣可以更美”,或者,對另一些天之驕子來說,就是“怎樣保持美貌”、“哪一種減肥方法有用”、“誰去做了什麼手術”、“哪一種保養品可以消除魚尾紋”……
執政黨會變,四季會更替,但這個話題是永恆的,我也不例外。
這幾年,除了繼續怨嘆自己不夠上相,我還開始認真地想讓自己做一個好演員。好演員可以有很多定義,但其中有一項很重要的就是,我怎麼才能讓自己保持最佳狀態,不論酬勞高低,不管角色大小,無所謂晴雨風霜。但是保持最佳狀態有時候就是——不能太醜。一個含情脈脈的女主角正凝視著情夫的背影,鏡頭忽跳一個她泫然欲泣的特寫,噢——她臉上有三個疤。這不叫寫實,這是岔題。
這次就出現了一個活生生的例子。我拍病房的戲。照理來說妝應該是很簡單的,我也就是簡簡單單白著一張臉躺在那裡。躺下的時候,我心裡還盤算著可以睡它個一整天。可是因為我的臉一躺下,兩邊的雙頰就顯得更大了,於是攝影師開始不斷更換機位。然而病房很小,能挪動的空間並不大,所以燈光師只好開始試著從不同的光源位置來替我“暫時性”地進行瘦臉手術。
看著一塊塊的米波羅(也就是我們用來反光的白色保力龍)就這麼一再挪過來、移過去,再瞧著一張張遮光的黑布架上去又放下來,往右一點,再往左一點,到最後甚至只好用我病床旁邊的花來製造影子替我整容,這一切令身為女主角的我非常之不好意思。但一想這不就是為了把我拍得漂亮嗎?所以只好默許一堆壯丁揮汗在我身邊忙得團團轉!最後,我忍不住脫口而出“真是不好意思,為了我的雙下巴,壯漢也要學繡花”,他們都樂了,一邊樂,一邊手腳不停地幫我修出了一張在螢幕上“還不難看”的臉。
隨著工作的累積,在我臉上實驗過的保養品也是種類越來越多。常常在後臺看到一些正當青春的女明星細緻無瑕的面板時,我也會羨慕。但不知從何時開始,我已會去想:“不用忌妒,你自己也曾經是這樣,只是你無知的青春已經換成別的東西,也許就是更有價值的東西。當面對比自己更需要保養的同行前輩時,你也不需心存僥倖。”我希望自己到了她們這個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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