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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能邀她唱。
後來知道製作人答應過劉若英,主題歌給她唱,所以她也錄了一首《人間四月天》的歌。那歌她唱得很動人,讓我真有些為難,但在職場我有責任保護自己的歌手權益,一咬牙就擋了過去。於是奶茶的那首歌只能收錄在她的專輯裡,沒在戲裡出現。那時我在心裡理直氣壯地想:對不起了,我一定會補償你的,最好下回讓我名正言順地還你。在原聲帶的慶功記者會上,記者逮到我問了此事,我就直說了心裡想過的話。當時有人解釋為我對她老東家有意見,她也沒多說,只為老東家圓了場,平息了此事。
所以我們在未見面前就交手了,這也促使我從此開始更注意她的動態。
一年後,作了《夜奔》原聲帶,看了樣片,最深刻的是她在戲裡配的旁白。我跟製片要了回來反覆聽,決定串在配樂間。結果真是滿意得不得了,愛不釋手。那時就清楚地知道,我會等她約滿的。一直到一年前張艾嘉介紹,我們才正式見了面。我記得那天同桌多人,她話很少,大都在傾聽。說到她的部分,她微笑居多。
不久我們就簽約了。
那段時間她苦讀張愛玲所有資料,人顯得有些蒼白低沉。依然不見她多話,偶爾聽她跟張艾嘉求情說今年拍完這戲放她個假,她得趁年輕生個小孩,只聽張艾嘉回她:“那你起碼要肯先下樓找個男人吧!”
聽她們對話雖然像個玩笑,但我看得出來,張艾嘉太瞭解她。她這個人太專心了,常一頭掉到眼前的工作裡,這世界其他的事都擾不了她,真要擔心了,她也擱在心裡忙完再說,又回到眼前的事。有點嘲笑她工作以外挺沒出息的。所以後來生孩子的事就擱著了,因為拍完了戲,才下樓又被我的工作人員接去錄音室。配唱完她去威尼斯當評審時,也只記得寫了封千言書給製作人,對自己這次錄音表現眉批了一番,想爭取機會再多唱。但我很滿意這次的錄音結果,沒理會她,隨後香港的舞臺劇開始彩排,她行李一理就去了,也沒多說話,一天彩排十幾個小時,想去香港看她,她連點時間也騰不出來,工作以外她在這世界常沒聲音。
一晃這一年就要過去。樓都還沒下過,書倒要出版了。
這次專輯中有首歌叫《我的失敗與偉大》,配唱時聽說她跟同事講:“我以為跟姚謙合作,可以唱個像《至少還有你》或《紀念》這樣的情歌,沒想到卻唱了《我的失敗與偉大》。”但那首歌她唱得極好,心酸而幽默,我把它定成了專輯的標題。也沒聽她有意見多說些什麼,雖然這歌不是我寫的,但我開始心中略略有愧。
奶茶,我回頭去看看工作時間表,盡力騰出時間讓你下樓,祝你下樓後順利快樂。
一個人住
從大學開始,我就一個人住。算到現在,我一個人住已經十四年了。對於一開始出去一個人住,我是既興奮又緊張的。
從小,我就是一個茶來伸手、飯來張口驕縱的小孫女。我甚至連喝的水必須先燒開都不知道,因為只要渴了,飯廳裡一定有一瓶瓶裝好的白開水。我從來沒有看過燒水的過程,所以出去一個人住,所有的事情對我而言都是新鮮而具有挑戰性的。
我最記得第一個晚上,因為傢俱還沒買齊,所以整個公寓裡只有一盞燈跟一個床墊。我在客廳時,我把燈挪到客廳。回到房間時,再把燈搬回房間。
有一晚,我半夜起來上廁所,由於一出了房間,外面便全是黑的,一不小心就摔了一跤。那一剎那,我沒有叫出聲,更別說像以前在家那樣哇哇大哭引來家人的關愛了。我很痛,但還是自己爬起來,摸著黑回到房裡,連看傷口的力氣都沒有,倒頭便睡,因為第二天一樣一早就要去打工。這是不用人家教的,也沒有經過什麼長期的訓練,我幾乎在第一刻就自動改變了表達的習慣。以前的行為,不管是喚來使去,還是故作弱不禁風,都是因為環境會配合我如此,甚至“鼓勵”我如此表達。當這個環境不復存在時,我那些“表演”的正當性也就消失了。奇的是,人竟然可以在那麼短的時間內表現出那麼大的彈性。
回到臺北,我一個人住在山上。我這一輩子從來沒有覺得“無聊”過,因為總是有做不完的事,寫寫東西,看看電影,彈彈琴,整理整理東西……
有一天我突然覺得,我想養一隻狗。可是我常年不在臺灣,所以養狗這件事似乎不太可能,於是我跑去花市買了一盆花。朋友問我,為什麼買花?我說,因為我希望這個房裡還有另外一個活的東西跟我一起呼吸。
我說得很自然,他說他聽了很難過。
後來我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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