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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的人在作法危害您!”“什麼?”“有人在暗算您。”“誰?”賈士芳搖搖頭說:“不知道。我見有股怪氣貫空而入,所以才這麼斷言。萬歲想驗證一下嗎?”見雍正點了頭,便說,“皇上,貧道的真氣現在正護著您,待貧道一出門,您就會覺得不一樣了。”說著便朝門外走了過去。
雍正開始時還有些好笑,可笑著笑著,他的臉色變了,覺得心頭猛地一沉。賈士芳每往外走一步,那金磚被踏出來的聲音,就如空谷傳音一樣,咚,咚,咚,咚地傳向他的心頭,使得他頭暈目眩,難以把持。等賈士芳走出殿門後,雍正已是臉色蠟黃,目光呆滯了。喬引娣和高無庸見此情景,連忙奔了過來攙扶住他。這裡的太監宮女們一擁上前,把皇上架到榻上躺好,遞水、墊腰地忙個不停。因為皇上沒有發話,所以他們儘管忙得手腳不停,卻不敢出聲叫道士回來。一直等到雍正自己暈得眼前發黑,實在支援不住了,他才有氣無力地說:“快,快叫賈仙長回……回來。”說來也真是怪,賈士芳進了殿門,向雍正一揖,皇上便立刻覺得神氣清爽。他漲紅了臉,咬著牙發狠地說:“這是哪個賊子,與朕有這麼大的仇恨?他竟敢無君蔑上,以致於此!這……這可怎麼辦呢?”賈士芳目不轉睛地盯著窗外說:“啊,原來是個番僧!”雍正也跟著朝外看時,只見不知什麼時候已經陰了天,濃重的雲中黑霧翻攪,如煙如霆,壓在死氣沉沉的紫禁城頭上。雍正一回頭,見賈士芳從懷裡掏出了黃裱紙,忙問:“怎麼?你要行法?不要在這殿裡,傳了出去不好。你就守在朕跟前,叫太監們到御花園裡搭法臺去。”“皇上,我從不上法臺行法。我以濟世救人為本,哪用得著這些玄虛?”說這話時,賈士芳臉上毫無表情,“我不過是要燒一道符裱,問它一問罷了,何足為奇?再說,我還要到民間去呢,怎能總留在宮裡?”他說著時,一晃火摺子,就把那道裱紙燃著了。
這本是一張看來極其普通的黃裱紙,一下子就會燃盡的。可怪的是,裱紙雖然燒著了,那火苗也大得異常,一會兒紫紅,一會兒又成了幽藍,它飄飄悠悠,似明似滅,突然,“撲”地一聲,好像被誰用大力吹了一口似的,剛燒了一半就滅了。
賈士芳勃然大怒:“好啊,你這個孽僧,難道你們密宗就這麼了不起嗎?今天我讓你瞧瞧厲害!”他轉過身去對雍正一躬說:“皇上,您是真命天子,法大不能制道,無論如何,他絕對傷不了你的。貧道也是有好生之德的人,不願意欺他過甚,想把他趕走也就是了。但這個密宗大喇嘛也太不自量了,請皇上準貧道為您除去妖孽,以正天規!”他看了一下殿中諸人,又指著喬引娣說:“除了這個女人外,其餘陰人一概退了出去。皇上,貧道要借您的一身正氣,在這裡興法除害!”
第一百二十五回 黑番僧作祟遭天譴 曠師爺王府薦秀才
雍正身上像是突然來了力氣,他從床上一躍而起,從牆頭上摘下那把懸掛著的寶劍問:“朕如何才能助道長一臂之力?”“啊,不不,皇上,您想偏了。這些個方外之術,畢竟不過是些雕蟲小技而已,哪能勞皇上的大駕呢?”可是,他雖然說得輕鬆,雍正卻已見他的臉色變得慘淡異常,知道他心裡也一定非常緊張。
賈士芳一邊踏罡布鬥,一邊說:“皇上,您現在就安坐龍床,守意定神,沖虛無怖地看著貧道作法。這裡的雷再響,它也是衝著我來的,您千萬不要害怕。”雍正皇帝傳進來賈士芳,本來就是讓他給自己壯膽療疾的。可一聽道長說,這是那番僧要進宮來危害自己,他心裡可就安定不下來了。但,他剛剛還理直氣壯,怎麼能當著道長的面示弱呢?也虧得他還算聰明,便拿過一本《易經》來對喬引娣說:“來,引娣,你坐在朕的對面,朕與你講《易經》。這樣,你就用不著害怕了。”賈士芳把頭上挽著的譬兒散開,取出那柄挽髻的木劍來,咬緊牙關又焚了一道符。這次那黃裱符燒得很快,轉眼間,就變成了灰燼。只見他左手持劍,右手向天一指,說了聲:“大上老君急急如律令!敕——疾!”天上突然響起了炸雷,“咔嚓嚓”一聲響亮,驚天動地,連紫禁城也被震得一同顫抖。呼嘯的寒風,如狂飈穿殿而過,斗大的雨點頃刻間便砸落下來。這時再看殿外,所有的殿宇上的琉璃瓦,都全被這山呼海嘯似的風吹得發出驚恐的呻吟。天色轉暗,黑如鍋底。雍正哪還顧得上講《易》,而引娣也早已嚇得呆若木雞了。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功夫,雨聲漸漸地小了。一個淋得像水雞似的太監,一邊朝這裡猛跑,一邊叫著:“太極殿著了火,可是,又被大雨給澆滅了!”侍衛索倫上前一步,“啪”地打了他一個滿臉開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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