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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位男士散步來到花園裡。這裡有一塊草坪,擺著幾個花壇,小小的花園邊上隔著一道鐵柵欄。這兒的景色頗為宜人,從這裡可以看到一條林陰公路沿著山下的湖泊蜿蜒而至。春光明媚,水波瀲灩。湖對面的林子呈現出棕色,溶滿了生機。一群漂亮的澤西種乳牛來到鐵柵欄前,光滑的嘴和鼻子中噴著粗氣,可能是盼望人們給麵包幹吃吧。
伯金倚著柵欄,一頭母牛往他手上噴著熱氣。
“漂亮,這牛真漂亮,”克里奇家的一位女婿馬歇爾說,“這種牛奶質量最好了。”
“對,”伯金說。
“啊,我的小美人兒,哦,小美人兒!”馬歇爾假聲假氣地說,這奇怪的聲調讓伯金笑得喘不過氣來。
“你們那陣子賽跑,誰勝了,魯普頓·”伯金問新郎,以掩蓋自己的笑聲。
新郎從口中拔出雪茄煙。
“賽跑·”說著臉上浮起一層笑意,他並不想提剛才往教堂門口跑的事。“我們同時到達。至少是,她先用手摸到了門兒,我的手摸到了她的肩膀。”
“說什麼呢·”傑拉德問。
伯金告訴他說的是剛才新郎新娘賽跑的事。
“哼!”傑拉德不滿地說,“你怎麼會遲到呢·”
“魯普頓先是談論了一陣子靈魂不朽,”伯金說,“然後我們找不到紐扣鉤了。”
“天啊!”馬歇爾叫道,“在你結婚的日子裡談什麼靈魂不朽!你腦子裡就沒別的事好想了嗎?”
“這有什麼錯兒·”面龐修飾得乾乾淨淨的海軍軍官,敏感地紅了臉問。
“聽起來你不是來結婚的,倒像是被處死。談哪門子靈魂不死!”這位連襟加重語氣說。txt電子書分享平臺
肖特蘭茲(6)
但他卻討了個沒趣兒。
“那你得出了什麼結論·”傑拉德問,豎起耳朵來準備聽一場玄學討論。
“今天你不需要靈魂吧,小夥子·”馬歇爾說,“它會妨礙你的。”
“行了!馬歇爾,去跟別人聊吧,”傑拉德突然不耐煩地叫道。
“我保證,我是真心,”馬歇爾有點不快地說,“說太多的靈魂——”
他憤憤然欲語還休,傑拉德生氣地瞪著他。隨著他胖胖的身體消失在遠處,傑拉德的目光漸漸變得和緩、親切了。
“有一點要對你說,魯普頓,”傑拉德突然轉向新郎說,“勞拉可不能像羅蒂這樣給我們家帶來這樣一個傻瓜。”
“這你就放心吧,”伯金笑道。
“我沒注意他們幾個人,”新郎笑道。
“那,那場賽跑是怎麼回事·誰開的頭·”傑拉德問。
“我們來晚了。馬車開到時,勞拉正站在教堂院子的臺階上。她看見魯普頓朝她趕過去,就往前跑。你幹嗎生氣·這有傷你家的尊嚴嗎?”
“是的,有點兒,”傑拉德說,“做什麼事都要有個分寸才是,要是沒法兒做得有分寸就別做什麼事。”
“真是極妙的格言,”伯金說。
“你不同意我這樣說嗎?”傑拉德問。
“很同意,”伯金說,“只是當你用格言式的口吻說話讓我感到彆扭。”
“該死的盧伯特,你是想讓所有的格言都為你自家壟斷起來,”傑拉德說。
“不,我要讓什麼格言都滾開,可你總讓它們擋路。”
傑拉德對這種幽默付之一笑,然後又揚揚眉毛表示不屑一顧。
“你不相信有什麼行為準則嗎?”他苛刻地向伯金提出挑戰。
“準則,不。我討厭所有的準則。不過對烏合之眾來說倒應該有些準則。任何一個人都有他的自我,他可以自行其是。”
“你說的那個自我是什麼意思·”傑拉德問,“是一條格言還是一種陳詞濫調·”
“我的意思是自行其是。我認為勞拉掙脫魯普頓跑向教堂大門正是自行其是的絕好例子,妙極了。一個人最難能可貴的是循著自己的自然衝動做事,這才最有紳士風度,但條件是你適合這麼做。”
“你別指望我會認真對待你的話,你以為我會嗎?”傑拉德問。
“是的,傑拉德,我只指望極少數人這樣認真待我,你就是其中之一。”
“恐怕在這兒我無法滿足你的期待,無論如何不能。你認為人人應該自行其是嗎?。”
“我認為他們總應該這樣。我希望人們喜歡他們自身純個性化的東西,這樣他們就可以自行其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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