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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且問你,你有什麼緣故問這使金箍鐵棒姓孫的師父?”老和尚道:“這話說起來甚長。我們這地方按陰數六十里一站,西去六站,六六三百六十里有一座山,叫做大剝山。山上有個老婆婆,也不知他有多少年紀,遠看見滿頭白髮,若細觀時卻肌膚潤如美玉,顏色豔似桃花,自稱是長顏姐姐不老婆婆,人看他只道他有年紀,必定老成,誰知他風風耍耍還是少年心性。”小行者道:“據你說來,這婆婆果有些詫異,但不知還是個加人?還是個妖怪?”老和尚道:“我們哪裡看得他出?”小行者道:“要看出他也不難,他若道家裝束,清淨焚修,便是個仙人;他若裝威做勢,殺生害命,便是妖怪。”老和尚道:“他雖道家裝束,我卻不見他清靜焚修;他雖威勢炎炎,我卻不見他殺生害命。他在山中一毫閒事都不管,每年每月每日,只是差人到天下去尋訪那有本事的英雄,與他對敵取樂。”小行者道:“對敵取樂,莫不是幹那閨房中沒廉恥的勾當麼?”老和尚搖頭道:“卻又不是那樣勾當。”小行者道:“既不是那樣勾當,卻怎叫做對敵取樂?”老和尚道:“他有一把玉火鉗,說是女媧氏煉五色石補天時爐火中用的,後來補完了天,這把鉗火氣未熄,就放在山腰背陰處晾冷,不道忘記收拾,遂失落在陰山洞裡,不知幾時,被這婆婆尋著了,取回來終日運精修煉,竟煉成一件貼身著肉的至寶,若遇見一個會使槍棒的好漢與他對敵一番,便覺香汗津津,滿身鬆快,故這婆婆每日只想著尋人對敵取樂。”小行者道:“他既有人取樂,又問這使鐵棒姓孫的怎麼?”老和尚道:“只因他這玉火鉗是天生神物,能開能闔,十分利害,任是天下有名的兵器,蕩著他的鉗口便軟了。莫說人間的凡器,就是天上韋馱的降魔杵,倘被他玉火鉗一夾,也要夾出水來。故這婆婆從來與人對敵取樂再不能夠遂心,故此到處訪求。他聞得當年天生石猴孫悟空有條金箍鐵棒,乃大禹王定海的神珍鐵,能大能小,方是件寶貝,曾在西方經過,卻又不湊巧,不曾撞著與他對敵取樂一場,故至今抱恨。新近聞得這孫悟空雖成了佛,他舊居的傲來國花果山受後天靈氣,又生了一個小石猴,鐵棒重興,復要到靈山求解,路必經由此過,故命他心腹人押著老僧日夜在此打聽,今日果遇著四位老師父,真可謂有緣千里。但不知哪一位是會使鐵棒的孫師父?”小行者聽了大笑道:“只我便是!我只道是冤家對頭尋我討命,卻原來是要我耍棒取樂。棒倒耍耍也好,但只是我如今皈依了正教,做了和尚,自當遵守佛門規矩,怎好去與一個老婆婆耍棒取樂?況我這條棒頗有些斤兩,蕩一蕩就要送了性命,未必有什麼樂處。老師父倒不如瞞了他不去報知,讓我們悄悄過去了,留他那條老狗命多吃兩年飯,也是老師父的陰騭。”老和尚道:“這個使不得!方才小徒在路上看見四位師父,一面來報了貧僧,他心腹人一面就飛星去報不老婆婆了。他們走路俱會駕雲,此時只怕已知信了,如何敢瞞?”小行者道:“你不瞞他也由你,只是我不與他要棒,卻也由我。”老和尚道:“這婆婆注意師父已非一朝一夕,今日相逢,只怕由你不得。”小行者道:“不由我難道轉由他?”老和尚道:“這卻難說,只怕要由他哩!”豬一戒聽了嚷將起來道:“達師兄倒也好笑,這老師父原說請我們吃了齋走路,今齋不見面,只管斷生斷死的說這些閒話做什麼?”老和尚笑道:“正是,因貪說話忘記老師父們飢了。”遂自起身到廚房中去催齋。不一時,催了齋來,師徒吃完,大家遂收拾走路。老和尚看了道:“列位師父若往別處去,我貧僧就不敢放了,既是西行,留與不留總是一般,只是貧僧也要隨行,一來交代明白方見貧僧不是說謊,二來前面還有一個小庵,可備師父們過夜。”小行者道:“是說謊不是說謊,且到對會時再看。有庵兒過夜倒是要緊的。”遂請唐長老上馬,大家相扶著西行。正是:
東有東王公,西有西王婆。
無處不有道,無處不有魔。
師徒們又行了數十里路,天色晚了,果然老和尚又有一個庵兒留他師徒們過夜。過了一夜,到次早正打點收拾走路,忽見兩個中年婦人仙家打扮走來,手捧著一封戰書,尋著老和尚,叫他下與姓孫的師父。小行者接了拆開一看,只見上寫著:
大剝山長顏姐姐不老婆婆謹致書於傲來國花果山天生聖人孫麾下:竊聞天毓英雄,未嘗無對;人生宇宙,豈可孤行?風嘯雲吟,世不乏龍爭虎鬥;花香柳綠,自相應鳳倒鸞顛。不逢敵手,安識誰弱誰強;必遇同心,方見或高或下。愚自愧不能竊至精之陰氣而生,辛叨最秀之坤靈以立。不須大藥,能駐朱顏;懶煉還丹,從他白髮。平生薄技,無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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