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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後我又覺得沒事幹,別的同學都在為中考做最後的努力,而我卻在這樣的時間裡揮霍前途。一種罪惡感生滿全心,遍及全身,隨著血液迴圈,進出於我的心房,由靜脈轉到動脈,遊離不停,弒殺著我的重要器官,吞噬著我的肌體細胞,像司馬遷描述春秋時期軍事行動一樣:弒君三十六,亡國五十二,諸侯奔走,不得保其社稷者,不可勝數。這罪惡感像是爛肉上長滿的微生物幾乎要將我腐蝕。
我又一次不知去向。出學校轉了一圈後又走了回來,同學們還在“模擬”。我心說,這“模擬”真牛逼,能像“老鼠夾”一樣使這群學生固定在考場裡而眷戀外面的花花世界。
我來到操場上,在球門的旁邊坐了下來。六月的太陽照得人有種蟄疼的熱,汗水不一會便從我的毛孔裡滲了出來,帶著油膩,看上去像是放在烤箱裡烤著的“脆皮鴨”,油晃晃的皮層閃閃發亮。再坐一會恐怕我會被旁人問道:哥們,非洲郊區來的吧?
站起身來,我走向有樹陰的“雙槓”處,爬上一個槓,趁四下無人,掏出煙來,背身過去,抽起煙來。在我拿出第二根菸的時候身後聽見有人叫:朔哥!這聲音好耳熟啊。我一回頭,面前站了四個人——洪傳、唐檢、馮超、孫建國。我吃了一驚!
你們——?
特意來找你的。洪傳說。
五個人在這一瞬間頓住了,像是給太陽曬走了水分抽去魂魄了一樣。如果再這樣下去,我們會變成五具乾屍。
朔哥,這麼長時間了,我想你火氣也消了。我們——之前的事,是兄弟對不起你,從那天來我一直很愧疚,覺得沒臉見你。今天洪傳他們三個開導了我好一陣子,說你怎麼說也是哥,也還念掂我這個小弟——念在還是兄弟的情分上——你眼裡要是還有我這個兄弟,請接受我的道歉,對於前嫌我希望我們能一頁紙翻過去,你罵我打我都行,只要你不再不認我這個兄弟。我鄭重地給你道個歉——對不起!說完,唐檢用裡的點了一下頭說出最後三個字。
是啊,朔哥,以前的事就過去吧,不要再提了,為那樣一個女的傷兄弟間的感情太不值得了。洪傳唐檢
在這一瞬間,我恍然——想起了曾經張雯對我的傷害,給我傷心,一幕幕……
這事我們也聽說了,朔哥,算了唐檢今天弟幾個都在這裡,別再讓大家為難了好嗎?孫建國和馮超說。
唐檢這半年來一直沒好過過,和湯敏也分了……今天咱們幾個能過來找你就是希望還能回到從前,找回當初那顆“有福同享,有難唐檢”心。洪傳又說。
唐檢,朔哥!馮超和孫建國道。
我呆住,已經組織不出語言來了。頓時我感覺兩頰發燙。對於唐檢和張雯的事——我不應該一直這樣記恨唐檢的,畢竟唐檢曾經也念在我們的情誼上舉棋不定過,而且後來,還坦誠地告訴我這一切。要怪只能怪張雯,怪張雯的水性揚花。其實在我心裡也早就想過了,我只是拉不下臉來,只要我能拉下來這個臉,我和唐檢也不至於這半年來不曾說過一句話,不曾給過彼此一個正視的眼神。雖然這麼長時間來我們只在冬天裡偶然碰到過一次。而今天,唐檢再一次來到我面前,依然是開誠佈公的向我道歉,想必他也肯定是在乎我這個兄弟,他同樣承受了莫大的痛苦,同樣在心裡掙扎和矛盾過。我既緊張又激動。
我從“雙槓”上跳了下來,鼻子上了酸勁,像被人用鉗子捏和一樣,眼睛有種要流淚的衝動,但被我抑制住了。我走到唐檢面前,一拳頭砸在他胸口上。唐檢抬起頭來,眼睛裡晶瑩著淚花。我一把把唐檢拉了過來,抱在懷裡,拍著他的後肩,淚水這一刻湧了出來。唐檢也緊緊的抱著我。
是兄弟、是兄弟、好兄弟……我喜極而泣,不停地說著這幾個字。這一天,似乎——是我盼望的。我們終於又回到從前,我和唐檢經歷了這件事後關係更鐵了,像是焊上的。
我們五個人來到了洪傳家。此時我早已將考試的事情忘到了頭髮尖上,欲將讓其被風吹走。
洪傳的爸媽盛情的款待了我們。一桌豐盛的酒席上滿後洪傳的爸媽便出了門,對我們說:你們吃好喝好啊,我們就不奉陪了。我們極力勸之洪傳的爸媽還是把家留給我們幾個人。
來,為我們再一次相聚乾杯!我舉起酒杯說。他們紛紛把酒杯端了起來,一飲而盡。
洪傳把煙拿出來放在桌子上,說:要煙自己拿啊,別客氣。
馮超第一個動手。
唐檢拿過了煙遞給我,給我點上火後,坐下拿起酒斟滿自己的酒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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