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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文字因緣很是淺薄,喜歡讀書,但不喜歡創作,不是因為累,而是因為腦子裡會浮現很多很多舊事,人一活在過去裡的時候,這個人也就差不多廢了。應該說寫作的人十有###多是顧影自憐的毛毛蟲,我覺得我早已是其中的一分子。”
王威。男,福建人,生於上世紀七十年代,從事多種職業,現任職於某圖書公司。
王威的小說被人評為是真正意義上的小說,同時也是網際網路上掐架的動力。“小說中的小說,作者中的作者。博爾赫斯之下,卡夫卡之上。讀這樣小說能鍛鍊人的抽象思維、巢狀思維、雙重思維,體味詞的豐富、多重含義。”為著這樣的評論,身為眼光雪亮的讀者,我們只有讀過後才能辨別。
一根羽毛的憂傷(1)
“我要這樣駁斥。”
當有人將愛爾蘭哲學家巴克萊的見解——所有物質,乃至空間和時間,都是虛妄的這個觀念,告訴約翰遜博士的時候,他的反應:一腳提在一塊石頭上。
——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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烏鴉宣稱它們愛世人的時候,我帶著我肺部所有的空氣,越過了珠穆朗瑪峰,來到了新德里,來到天堂的邊疆,來到了上帝的懷抱。
後來你們一定透過傳說知道——一個人,一個男人,一個漢人,拍打著流著一身的汗血的小紅馬,卻不是為了尋找寶藏、女人、智慧和信仰,那一定是迷路了。
上帝說:這,就是尼泊爾。
我常常教導女人如何奉承我,讓我開心,當然,目的無非是為了讓女人本身開心。我溫柔有情的目光——象我撫摸在馬的屁股上一樣——撫摸著女人的頭髮,女人的胸,輕聲的告訴她們:“帶著吃的,光著身子,來,來我的身邊。”
一路是漆黑,我向天上地下所有的星光借路,然後,我看見一間店鋪,一些店鋪,店內是漆黑,有了光亮,那是蠟燭。
我就這樣,站在黑眼黑髮的人群中,我在其中,我被淹沒。站在成千上萬從歐洲、澳洲、非洲、美洲來的遊客中,一年兩年三年,年復一年,我會呆在雲的一邊,看著他們又學習又修行,又登山又做生意,又得道高升又無所事事。他們的行李裝滿了好奇、失望、失落、痛苦、彷徨、惶恐、猶豫、快樂、欣喜。
——我已經學會用比當地人更當地人的眼光打量他們。
“人類真愚蠢,所以,陽光總是經過8分鐘之後,才能點亮照亮他們的臉龐。”
我這樣說話的時候,表情是生動是悠閒是站在Garden Hotel的露臺之上,看著一對銀髮老人和一個年輕的姑娘告別。
全世界誰不知道Garden Hotell呢?
在這家旅館的牆上掛滿了簽名的照片,都是那些在山上安眠長眠了多年的登山者的照片,樓梯、樓道轉角,都是。生與死,要一樣的擁擠,要一樣的熱鬧,才展露的出喜氣。
現在,我帶你,我來拉著你們的手,開啟這家旅館的留言板,你應該用你的手指,一節一節的讀過去。每個字,都有高低。
“很好,管理的不錯,乾淨,有熱水……所有的房間都有洗手間,從這間友善的旅館的屋頂望過去,Thames一帶的風景,很美。”
——《孤獨的星球》(Longly Planet)旅遊手冊
“低廉的價格,令人驚訝的服務質量:房間乾淨舒適,每天有人整理。”
——Fromme綜合旅遊指南尼泊爾
那一對銀髮老人和一個年輕姑娘離我有多遠,二十米還是三十米。他們在說些什麼呢?嗯:老夫妻著裝整齊,姑娘是個標準的環遊世界者。那姑娘的身上:最耐磨的衣褲、最耐穿的鞋子,脖子、手腕處套著各種有神佛來歷的帶子、鏈子、墜子,象她這樣的流浪者,新德里到處都有,半年一年回家一處,國度西方南方北方東方。父母家人要見他們一面便只得到尼泊爾找尋,尋找,便尋見。
他們都會死,再怎麼修行,都會死,會湮滅,會變成輕煙,很輕很輕,又會被吹滅、消散。
而我,是永生。
我是永生。
我的喉嚨動了一動,我只是容易被打動,然後,天上就下了雨,然後,我就站在露臺上喉嚨發乾的感冒了。
一天、兩天、三天,這世界是黑,伸手是黑,聲息是黯淡。
幾乎死,幾近死。
有一刻咳嗽的一點力氣也沒有,我用手緊緊的掐著自己的喉嚨。最後,喉嚨是一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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