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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探聽一下關於公孫龜年的處分問題的。紀檢委的扶貧點雖不在河陰縣,但紀檢委是一個大單位,且同監察廳合署辦公,人員多不說,而且對有些違紀的罰沒款項和物資,是有權作公益性處理的。給龜峁莊爭取一點錢與物,完全有可能。另外,涉及到公孫龜年的處分問題,按照幹部管理許可權,最終也得由省紀檢委決定。
結果,他的兩專案的,都達到了。
不過,一個結果是清晰明朗的,一個結果雖是晦暗不明的,卻也是隱隱約約可以預見到,那是一種什麼樣結果的。
對於支援扶貧,主持機關日常工作的老領導,省紀檢委常務副書記兼監察廳廳長,爽快而又肯定,讓白東明做一個專案計劃報來,前提是不能超過,由省紀檢委和監察廳直接扶貧點上扶持額度。這對於轉了一圈群團組織收穫不錯的白東明,真可謂一個意外收穫,那起碼是10萬元啊!
辦定這件事,白東明又去看望了自己原任處長的三處同志,並同他調動後接任處長職務的,他的原來副手坐了坐。這位新處長本人就姓新,年齡卻比他還大五歲,但從來都稱白東明為老白。他從新處長的話中,感覺到公孫龜年的處分,可能是會很嚴重的。
關於《場》雜誌“割舌頭事件”的報道,國內外媒體作了大肆炒作,國家有關部門已經通令,國內媒體不得再以任何方式對此事進行宣傳,包括後續採訪報道。據說,這種炒作已經在事件發生的當地引發成###和工潮,並在全國許多地方出現了仿效效應。已有中央領導批示,對此事件的原發報刊和《場》雜誌,要進行停報停刊整頓,嚴肅處理相關責任者。
新處長在向前任老處長白東明說起,上級有關通報和上級領導有關批示的時候,無意間冒出一個令白東明悚然一驚的資訊。
“老白,這位大作家公孫龜年先生,你瞭解他多少?”
“能有多少!不是扶貧,也不過是久仰大名,如雷貫耳而已。”
白東明沒有說,多少年前的河陰調查,他就同公孫龜年就有過一次短暫接觸,那時他剛剛大學畢業,分配到省紀檢委工作。
“他可給老兄講過他的過去,他的身世?”
“噢,過去?身世?這倒是真的,他好像從來不向人說他自己的家庭,自己的過去。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現在還不清楚。似乎過去在部隊期間,就受過處分。”
“什麼處分?因何處分?”
“留黨察看。原因不詳。檔案中,只標明‘喪失黨性原則嚴重違反黨紀軍紀’,也沒有任何具本的說明附件。”
“派人調查了嗎?”
“有人有此建議,但領導中意見不同,有的主張查明過去,有的主張就事論事,何必再翻一個人的舊帳。”
“你考慮公孫龜年過去犯得可能是什麼錯誤?”
“好我的老白,你是老領導,難道這是能用‘可能’這個詞猜度的事嗎!不過,我想,公孫龜年在人們心目中,一直是一個大器晚成的作家。這個‘大器晚成’結論,倒有可能是值得懷疑的。”
“這就是說,可以換成另一句話表達,公孫龜年其實過去就可能是一位作家,對嗎?但我想知道,這與他現在又成了作家有什麼關係?與作為《場》社第一把手,‘割舌頭事件’文章的負領導責任者,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他是一個歷史反革命?關於文革,黨已經做過定論,歷史反革命這個詞已經多少年棄之不用了。咱可不敢隨便再撿拾起來使用啊﹗”
“看看看,誰使用了!不是你問‘可能’嗎?我也是隨便‘可能’了一下嘛,看把你激動的。這位公孫龜年,不,這位公孫龜年同志,看來在我們老處長心目中,一定是一個大好人嘍﹗”
“是的,是的。至少從我與他接觸以來,我個人是這麼看的,一個高水平的作家,一個純粹無私為人民服務的人民公僕、共產黨員,一個忝為我的部下,卻令我敬重敬愛的扶貧工作隊員,兄長般的好同志。”
“也許,”新處長不無戲謔地說,“還是一個可愛的,不懂凡事都講求個遊戲規則的大傻瓜。怎麼樣,扶貧搞得還順?”
見自己前任那激動的樣子,也許是同齡人的思想容易溝通的緣故,新處長在白東明說了那些對公孫龜年誇讚之辭後,顯然,也是贊同對這位大作家的處理,是需要慎之又慎的。但政治這玩意兒,猶如社會這部飛速轉動大機器上的傳送帶,你一經踏足染指,豈能是你想叫停轉就能停轉下來的。但他這話不能對白東明說,只好把話題扭轉了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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