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部分(第2/4 頁)
好規劃。石狗同志不是說要提心勁兒嗎?我看咱就先做好夢吧,沒有媳婦,先夢她個好媳婦,睡她一覺,親她一個嘴再說。等夢醒了,我們再揉揉眼,先辦能辦的,再想暫時雖不能辦的以後怎辦的?”
這時村幹部中有人偷偷地笑出聲來,隊員張小燕劉淳也笑起來。
“怎麼樣?石狗同志的發言開了個好頭。大家都說說,什麼事是需要急辦的,並且馬上就能辦到的?什麼事是需要辦但又不能太急去辦的?什麼事是需要從長計議,需要好好計劃一下,下一步去實現的?希望每個支委同志村委同志,都要發表發表自己的意見!”
公孫龜年說罷,吸著煙,一條腿踩在板凳上站著,環視全場一週。
“好吧,那咱也說幾句吧!”
又是剛才石狗發言時插話的村婦女主任樊巧珍。
宣石狗說的不錯,水泉灣的蓮娃好,蓮娃即蓮藕,龜峁莊的女娃好,龜峁莊如此一個幹石山區村莊,女人卻是一個賽似一個的漂亮。看這穿一身肥大舊軍裝改裝的衣服,人已四十歲開外的婦女主任樊巧珍,眼角眉稍雖已開始刻出細細紋路,但一看就知道年輕時是何等漂亮人物。
樊巧珍先捋了一下額前散落下來的一綹頭髮,又整了整衣角,說:“剛才公同志說的那些話,都是掏心話。”
剛說了這一句,工作隊員張小燕和劉淳就笑岀聲來。
樊巧珍並不知道她說的“公同志”應該是“公孫同志”,一時不知錯在何處,以為自己什麼地方不撿點,又順手整整挽著的袖口,又拉拉衣角,臉紅紅的,接著說:“咱莊稼人不會說話,大家包涵!”
見大家不笑了,樊巧珍這才又接住話題說:“剛才,石狗子說的也是掏心話。那年炮廠爆炸,他大妹子,他物件,他大妹子的物件,他物件的哥哥,他物件哥哥的物件,他物件哥哥物件的哥哥,都被炸死了呀!那是他妹子嫁別人,別人妹子再嫁另一家,另一家妹子再嫁他,三家三倒油葫蘆才說成的一門親事呀。可炮廠這一炸,三門親事都吹了,六個年輕人死了四個人呀!”
樊巧珍說著,眼淚就又流了下來。
“唉!那檔子傷心事不提了。咱就憑剛才白隊長、肖隊長,還有公同志說的話,”聽樊巧珍又說公同志,張小燕劉淳又要發笑,白東明狠狠瞪了兩個年輕隊員一眼,他倆趕緊低下頭,這時只聽女人說,“咱信這次工作隊來,是真想幫俺村解決困難來了。俺先建個議吧!現在秋剛收完,各家各戶都還有點糧食,請工作隊同志能不能先給縣裡說說,先把今年的一些公糧和稅款免了。要不,趕緊再撥點救濟糧食下來也行。眼看冬閒了,許多家戶又要岀去討要了,為啥哩?就為省下點口糧,省到明年一開春,地裡活是最重的時候,青黃不接,還能有口飯吃。咱就先建這個議吧。”
樊巧珍說完,扭頭看看坐在自己身邊,除插過兩句話外,一直悶頭不語,只顧抽小蘭花煙的村支書兼村委主任宣石娃,用胳膊肘捅了宣石娃一下,補充說:“石娃哥,你說是不是?”
村支書兼村委主任宣石娃雙腿蹲蹴在板凳上,抽著煙,頭也不抬,低頭看著自己褲襠,甕聲甕氣地說:“糧食是一件事。再一件當緊事,是水。今年雨水太少,眼看又是冬旱春旱。開了春,不要說開犁下種了,人畜吃水也是大問題哩。嗨,煩心事多哩!比方說還有種子。你說那田是海綿田也罷,是鋼板田也罷,種不行,不種也不行……。”
話匣子開啟了。村幹部們有一句沒一句的訴說著他們的憂心事,訴說著龜峁莊幾十年的陳年舊事,幾十年的歷史,彷彿自言自語,彷彿旁若無人。一直到中午二點多鐘,陸續有女人和孩子來叫村幹部和隊員們吃午飯,會議才暫時休會,準備下午和晚上接著開。
散會時,白東明讓村幹部們先走一步,工作隊員留下。
等村幹部們都走了,白東明把大家召集到方桌前來,說:“看來,咱們的計劃犯了點先驗主義主觀主義的錯誤,還得從新考慮。”
張小燕說,“什麼先驗主義主觀主義?富於理想色彩的東西總是先驗的主觀的。”張小燕見公孫龜年聽她說話時頻頻點頭,就學著婦女主任樊巧珍叫法,對公孫龜年笑著說,“公同志,您是同意我的觀點吧!”
公孫龜年一本正經地說:“對,我同意計劃要有理想主義色彩。”
肖俊英繃著臉說:“咳,先別討論什麼理想主義。今天村幹部們終於開口了,下午,我看先議論議論有那些需要急辦的事,最重要。”
白東明同意肖俊英意見,點頭想說什麼,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