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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來便了。”說著回了出去。小鵲進來回了藕香。卻把沈元家的事,隱著不提。怕戳穿了藕香生氣,所以不敢提及。 到晚後,秦珍進來,便一味子嚷熱。藕香替他脫了長衫子,又叫小鵲與他打扇,銀雁替他抹個身子。靜坐了一會兒,秦珍才舒服些。因道:“你可知道,這裡本縣老爺壞了。剛今晚子差官來摘了印去。”藕香笑道:“我哪裡管這些事,自己府裡還管不周到呢。”秦珍道你自然不明白,可知道是為著咱們府裡的事壞的。今兒葛師爺也回覆了,連瓊弟也被老爺捶了幾下。”藕香詫異,問是為什麼?秦珍便嘆口氣道:“本來也太胡鬧了,四月間瓊弟和葛師爺出去打戲館子,回來叫縣裡枷了戲園子的人。還把戲箱封了去變賣充公。這都是瓊弟藉著老爺的名頭叫那官兒乾的事。哪裡知道,這戲園子老闆是京城三王爺得意的人。他便趕進京去哭訴了三王爺,連咱們府裡也告在裡面。說怎樣的倚勢欺人,指使地方官壓詐小民。因此我在京的時候,王爺還講我幾句不是呢。照這樣鬧法,咱們府裡也不穩便。剛老爺喊我出去,就為這個事兒。”藕香聽了不語。秦珍又道:“還有節兒事情。昨兒吏部裡信來,問新捐大八成,在部候選的縣丞沈培元,在那裡求缺。說是咱們府裡的門生,問究竟是否這事。老爺問我,我也不知道。及至查了冊子,才知道咱們房裡的陪房,沈元的原名。這也奇事,沈元是幾時告假出去的?”藕香吃了一驚道:“嚇!這怎麼講,沈元原不曾告假出去。前兒跟爺進京,他四月初回來說爺在上海花空了。乏了盤費,在什麼莊上挪了三千兩銀子進京去,特地打發他轉來把這筆錢匯去銷帳。照這樣說,敢是他謊了銀子去捐官的麼。”
秦珍跳起來道:“不必說了,一定是這奴才謊了去的。我那有這件事兒。我到上海的時候,他拿了封信來,說他家的病重,所以告假回來的。罷,罷。這還了得,好大的膽子。小鵲你去傳沈元家的進來。”小鵲聽著也失了色,因道:“剛日間,奶奶叫去傳沈元家的。沈順家的回說,沈元家的還是四月間奶奶差往上海去的,還沒回來。我怕是奶奶忘了,又聽說是瞞著老爺的,所以不敢問得。”藕香道:“啊嚇!反了,這從哪裡講起,這些奴才坯子乾的好事。嚇,快給我喊沈順家的來,我問他呢。”小鵲應著,忙出去傳沈順家的進來。
沈順家的知道這事,也道:“這這了得,咱們還洗得清嗎。”說著,便連忙叫人去把沈元家的女兒春柳兒帶了進來。春柳兒早嚇的哭了。沈順家的也不問別的什麼,只扭著春柳兒到西正院來。秦珍早氣的話也講不出了,見沈順家的和春柳兒進來。便拍著桌子喊道:“我出去了幾天,你們一班兒舞這樣的弊,還不給我掌嘴巴子。”藕香止住道:“不忙,讓我問他呢。”因向沈順家的道:“你知道沈元家的逃去,你怎麼眼睜睜的不來回我一聲?”沈順家的連忙跪下道:“奶奶,這,這不幹小的事。前兒四月初四,沈元回來,小的們只知道來替爺匯銀子的。次日沈元家的把鋪蓋箱籠搬出去,小的問他,他說爺在上海……”說到這裡便不說了。藕香道:“你只管講,不干你事。”沈順家的戰兢兢道:“他說爺在上海娶了位姨太太,爺寫信回來,請奶奶打發人去接。說奶奶因他兩口子穩當,所以著他去的。還說不許聲張出來,怕老爺知道的話。小的當時並不知道這黑心的奴才種子幹這些的事。請奶奶只問春柳兒總知道的。”說著,春柳兒跪著嗚嗚咽咽的哭將起來道:“小的也不知媽幹下這事,求奶奶開恩,不幹小的事。小的爹和媽總在京裡,聽恁爺和奶奶怎麼樣發落,小的總不敢求一個字兒。”藕香氣了半晌道:“我明白不干你們事,總之我自己大意了些。你們退去罷,外面不許給我多講。”沈順家的和春柳兒磕了兩個頭出去了。 藉香因叫銀雁把萬豐的摺子拿出來,叫人驗去,可不要換了假的與我。銀雁答應著拿了出去,一會子進來說:“不錯的,摺子原是真的。”秦珍接來一看,見寫著“四月初四日付規元銀三千兩。”因道:“奴才,打諒捐了這功名,我便不能奈何他麼。小鵲你拿筆硯來!”小鵲便送了過來。秦珍即便帶草的寫了個電報底子,叫小鵲拿出去。藕香遞了個眼色與小鵲,小鵲會意。便拿著出去揣在懷裡,往別處閒逛去了。
藕香見秦珍盛氣已過,因道:“這事總怪我不是。”秦珍道:“哪能怪你,便我也要上這個圈套子。”藕香因道:“難道一個即選縣丞,三千兩銀子就能捐足嗎?”秦珍道:“也不夠點兒。照他的這個花樣,總得五千兩銀子,照例四十八日就能得缺了。所以我趕早打電報去,關照吏部裡去拿問他。”藕香道:“他不是白用了銀子壞了功名嗎?”秦珍道:“這個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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