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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夫人慢慢的走出正院,婉香、寶珠等都隨著出來,打二廳起,大廳穿堂等處,中門洞開,直至大門,兩旁管家人等都兩字兒排開,約有百餘人。
寶珠道:“請太太和大姐姐就這裡上轎罷。大廳上嘈雜的很。”柳夫人點頭。早見從大廳上抬進兩乘官轎來,到二廳中堂歇下。早有幾個管家趕忙揭去轎簾,柳夫人便自上轎,美雲也便登輿。轎班抬著,**個軍裝的老管家扶著轎扛出去。那丫頭、婆子們便跟著走出,一直出了大廳,到穿堂上。那些丫頭、婆子等便也上轎。到甬道上,管家一齊上馬,擁擁擠擠的出大門去了。 這裡寶珠回到裡面,婉香等已都不在,問了聲丫頭們,才知道婉香到袁夫人那邊道謝去了。便獨自走到小桃花館,和海棠說了聲,便自上學去了。匆匆忙忙的將一篇課藝做完,時已過午,便繳了文字。進來到小桃花館,見婉香獨自個坐在窗下寫字,便走近笑道:“姐姐也在這裡做文字麼?”
婉香回過頭來笑道:“你回來怎早,散學了麼?”寶珠道:“瓊二哥還在那裡抽腸子呢,我繳了,便自進來了。”婉香道:“什麼題兒?”寶珠道:“是‘春省耕而補不足’的‘春’字。”婉香想一想道:“也還好做。瓊大哥的呢?”寶珠道:“是‘詠而歸’的‘詠’字。”婉香笑道:“那更容易,他還沒繳麼?我替他做一篇兒你拿去。”寶珠笑道:“你又何苦來抽這腸子,你愛做,下課替我做罷。” 婉香笑了笑道:“也罷,我剛做了一篇《春曉曲》,你瞧過得去嗎?”說著便將那《洛神賦》帖翻開,撿出一張箋子,遞與寶珠。寶珠便伏在案旁看著,念道:
東風吹入湘簾縫,一桁波紋蕩春夢。
曉鶯啼破碧城春,花外回身顫麼鳳。
釧聲隔霧敲東丁,背掃雙蛾愁更青。 春雲羅羅剪秋綠,煙痕逗入芙蓉屏。 瑣窗無人落花舞,春魂如煙鏡中語。
傷春倚遍曲欄杆,淚蘸胭脂作紅雨。
寶珠念畢,便笑道:“你這筆致,真比溫飛鄉還綺麗些,我真一個字也贊不出來。”婉香笑笑。寶珠便在旁邊坐下,又拿來婉婉轉轉的讀著,便手舞足蹈的起來。
婉香撇手奪去,道:“你又瘋了,回頭叫人聽見,不又是笑話麼。”說著春妍送茶進來,婉香便接了一鍾喝著。寶珠也拿了鍾喝了口,道:“怎麼這茶不好吃。”婉香道:“也沒什麼不好。”寶珠道:“你這個給我喝口兒瞧。”便在婉香杯裡喝了口,道:“果然你這個好些,又香些。”便回頭向春妍道:“你好,我和你小姐的茶都要分出個等次來。”春妍笑道:“啊呀,這話從哪裡講起呀!茶是沒什麼兩樣的,只怕爺心裡愛那盞兒,就那盞的好了,不香的也說是香了。”婉香忍不住笑道:“春妍,你這張嘴,越尖利了,你看東府裡二小姐的樣兒,也拿我開心麼。回頭我回過太太,撕你的嘴,那時你可不要哭呢。”春妍笑道:“我丫頭哪裡敢拿小姐開心兒呢,不怕被太太攆出去麼,三爺是這樣的脾氣兒,我又沒撒謊呀。”寶珠笑道:“我不這樣,你哪裡來的罵呢。”春妍笑向婉香道:“姐兒不聽見嗎。”婉香一笑,站起來道:“我不管你們,你伺候爺們不周到,就請三爺打你幾下,也不算什麼罪過。”說著,便走向床上睡去。
寶珠也站起來,春妍嗤的一笑,低聲道:“去呀。”寶珠便不好意思過去,笑拽住春妍的手道:“姐姐教我打你,可真要我打麼?”春妍道:“只怕閃了爺的手,又派我的不是呢。”寶珠笑道:“我也不捨得打你。”說著便放了手。春妍收了茶盞子出來。 婉香便坐起喚寶珠道:“你來,我問你。”寶珠走近,婉香笑拿指尖兒向他的臉上一抹道:“好不愛臉的爺們,我問你,丫頭們有什麼捨得捨不得打的?”寶珠笑道:“怪可憐的,便真有氣,我也斷斷打不下手。”婉香一笑,正好笑春進來,寶珠便問道:“笑春,你可是打上房裡來麼?你可聽說太太什麼時候回來?”笑春道:“張壽回來,回過珍大奶奶了,說太太要住幾天呢,明兒叫三爺和賽姐兒去。”寶珠道:“可真麼?怕是你哄我呢。”笑春道:“爺不信,問珍大奶奶去。”
寶珠歡喜起來,向婉香道:“姊姊,你看,我還是去不去?”婉香笑道:“隨你,去也好逃兩天學,讓我又好清靜幾天。”寶珠道:“誰要逃學來,我不過替姐姐去邀軟姊姊和蕊妹妹來和你玩幾天兒,不很好嗎?”婉香道:“怕他們不肯來。”
寶珠道:“我和你賭個東西。”婉香道:“誰和你賭來,你輸了總要賴,賭它什麼!”寶珠道:“我不賴,我和你打個掌兒,我若賴了就叫我變個蝴蝶兒,被孩子們撲死。……”說著便拖了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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