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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共十二款。刑部議抄斬監候的罪名,還是幾位王爺代求了,此刻家便抄了,去斬監候卻蒙赦輕議了發往邊疆效力;葉用削職,這且表明。
且說,這會子京差督著,把閤府所有一應抄將出來,開了單子,把箱籠多加上了封條,限三日叫閤府人口出產。那差官見所抄數目不止二十萬,心裡暗暗明白,因受秦文之託也不多講。看單上也沒有什麼犯禁物件,也便不做威勢,只把葉府花園先封了去。這裡太夫人和各姨娘早哭的昏過去了。因限期太急,又不能違抗,只得喊齊各姨娘,問願隨進京去的去,願散的散。那些姨娘見問,多滴下淚來,有幾個有小貨錢放在外面的便不願跟去,打算散了,口裡不說,老太太已看出情形,便把尤月香、吳閬仙羅、四姐、陸慧娟四位姨娘遣去自行擇嫁。四位姨娘磕了頭,帶著貼身丫頭,連晚各自奔散去了。蕊珠的母親朱賽花哭著向老太太磕頭說:“求老太太開恩准他到京一見老爺,倘能隨往邊去,雖死尤生的了。”老太太知道他和蘇婉蘭兩個是素有心腸的,便含著淚點首兒。見蘇婉蘭只是哭著,不則一聲,暗暗可憐。因把丫頭們及管家小廝的花名冊子吊上來,問有願散的,除了名氏,都叫散去,只剩了十幾個大丫頭,即寶寶、楚楚、端端、好好、墨芳、書芬、筆花、硯香等人。管家小廝也只剩了二十幾個。偌大一個葉府,這會子便不像個人家了,太夫人悲傷了一夜。
次日命打起行李,僱下船隻,準備進京去。因葉用又不在家,葉魁年輕,幹不了正經。因去秦府,求了柳夫人,請派秦珍送進京去。柳夫人一口應允,便派秦珍過去理直一切。到第三日,京差來押著出府。秦珍便送太夫人和蘇婉蘭、朱賽花、軟玉、蕊珠一干人下船,徑往京去。差官也便同路進京。秦珍本來和差官熟識,一路便和他談談,並求他包涵些。不知後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正是: 覆雨翻雲驚世態,迅雷疾電變天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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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回 血模糊命索一顆頭 花綽約詩聯三十韻
卻說秦府,自見葉府這樣冰消瓦解的一來,大家都灰了一半心。柳夫人因道:“為人一世,及時行樂,自不可誤了時光的。像葉老太太,沒享幾年福,忽然遭這一場大禍,眼睜睜看兒子充邊去,這個心可不要碎了。”袁夫人和葉冰山的太太是嫡堂姐妹,這會子見冰山這樣了,料想袁夫人必要去的。但只一去能不能再見一面,便不可預料的了。想到這裡,也不禁悽慘起來。一家人直替擔擾了許多天。
自從打發秦珍送他們家去京之後,心略安放了些,又加秦文升了刑部大堂。這一件便在他案下,想起來,葉家不致大受虧苦。一日,正和柳夫人講著。忽然秦瓊送來一個電來。袁夫人忙問:“什麼?”秦瓊道:“好了,老爺來電,說葉冰山已於前夜一點鐘,在監死了。袁太太也投井殉節死了。昨兒老爺自已議了失察處分,到午門請罪,承各位大臣保奏,說葉冰山本來病重,實實不是放死的,蒙恩準了不究。今兒欽差到京復聖。見所抄冊子上,也沒犯禁的物件,姑念葉冰山曾在新疆效力過來,恩准領屍歸葬。”大家聽了都替他一家歡喜,皆額首稱慶。獨袁夫人不勝悲慟之至。又過了幾天,忽然外面人來回,說:“江蘇來了兩個葉府的老婆子,因戴孝著,不敢進來。”柳夫人忙道:“這不妨事,和咱們家的事一樣,哪能講究這些,快傳他進來。”張壽家的答應著出去,一時引進兩個人來,一見柳夫人,便下跪去磕頭。柳夫人叫坐了,那兩個婆子哪裡敢坐。柳夫人說:“坐了好講話。”那兩個婆子才向地下矮凳上坐下。柳夫人道:“你們敢是你大爺派來的麼?”那兩個婆子見問,早沮喪了顏色,撲朔朔掉下淚來道:“大爺自知道削職的信,便謝世了。”柳夫人驚道:“怎怎麼說謝世了?”一個婆子哭著,一個婆子道:“家大爺本來是膽小的,得了家老爺被禍的訊息,早嚇瘋了,再加自己削了職,還要進京去待罪,所以急了,便起這個短。”見那哭著的收了淚道:“這也是冤家到了。大爺天天晚間,說一合著眼便見一個人,手裡提著一顆血淋淋的頭站在面前,那個鬼,大爺說還是認得的呢,不知怎麼,前月二十八晚間,忽然拿寶劍自刎了。”說著,又哭了一會子,又道:“太太知道,大爺在那裡候補,有什麼錢。再說大爺往常使架子不理人,這會子也沒個人代理喪事,還是那邊一個什麼縣丞姓沈的,說是這邊府裡的人,是受過這邊府裡恩典的。知道咱們家是府裡最相好的,他才去借了二千兩銀子,來給大爺成了殮,還了些店帳。此刻要盤喪回來,又沒人理值,那沈太爺有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