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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贏!”曲登童稚的臉上綻開了歡欣的笑容。
“不會,你等著看吧,你輸定了。”
曲登雙手捂著嘴嘻嘻地笑著說:“老爺不賭就沒勁,你又要耍賴了。”
“不許亂說,再亂說就要打嘴巴了。好,開始!”說著就開始舉子兒下起來。
陽光開始變得火辣辣的了,下人很快把綢緞傘幢撐了起來,隨著土司的一陣鈴聲,斟茶的僕人馬上就把清茶送來了。
“老爺,我說我要贏的吧,你看,你又輸了,該你學狗叫啦!”曲登高興地嚷了起來。這是他倆的一貫玩法,誰輸了誰就爬著學幾聲狗叫。土司像個孩童似的開始耍賴,每當這時,小曲登才完全敢顯露他的所有天真與爛漫,除此之外的任何時間裡,曲登的孩童天性都被土司的威嚴和失去親人後他心靈深處的陰影壓抑著。剛進土司官邸時,就是在和土司下棋的時候,他都要哭,他說他想爸爸、媽媽和哥哥,最後是土司的鞭子使他不敢再在土司面前哭了,而且土司命令他從此不許再提他的家人,他變得木然起來,彷彿他已經忘了他是誰,從什麼地方來的,他也再沒有捱過打。
這時的曲登還在高興地嚷著,土司就賴著說:“好吧,那我就學雪獅狗的叫聲,但是你先爬著走一圈,我就叫。”
曲登不情願地說:“是你輸,怎麼我也受罰?”
“不行,這是命令!”土司裝腔作勢地說。
“那……好吧,爬就爬吧!”他嘟著嘴說著就開始在地毯上爬了一圈。
這時土司才學著狗叫了幾聲,但是曲登卻脫口說了句:“好像老狗在叫,一點也不像小狗的……”曲登話還沒說完,土司爺臉色一下就變了,他揚手就給曲登臉上一巴掌並罵道:
“沒規矩的小奴才,你再這樣說,我不抽死你才怪呢!”
小曲登手扶著疼痛的臉,呆呆地看著土司,眼裡溢位了大顆大顆的淚滴,但他忍著沒有哭出一聲。
這時,管家來了,他告訴土司安波阿米頭人邀請他去喝酒,問他去不去,土司這才怒氣未消地說:
“去,當然去了,跟這隻小狗真是玩膩了,備馬吧!”他揚揚手,又對曲登說,“你臉上不許有淚痕,擦乾淨,去把麻將背上,讓志瑪給你把衣服換了。”曲登用衣袖拭著淚趕忙起身向門廊跑去。
土司帶著涅巴會議的幾個頭人、僕人和曲登騎馬到了頭人家,安波阿米用豐盛的午餐宴請了土司一行人,貴族們吃喝唱鬧了一陣就開始打麻將。土司有個嗜好,就是無論在家裡家外打麻將都得用自己的象牙麻將,所以“收養”的曲登就成了他最好的麻將“秘書”。這天他們打到深夜,土司最終輸了不少,他不肯罷休,又打到了下半夜,頭人們最後都裝著輸給了他,等他覺得挽回了一些損失,他才讓大家回家休息。回去的路上,心裡不太愉快的土司認為今天挺晦氣的,可能就是因為曲登那句難聽的話帶來了黴運,手氣這麼不好。他忽然覺得曲登留在身邊不好,等他真的成了一隻不中用的“老狗”,這個極其聰明的孩子就是他哥哥一樣強壯的人了,他不會不報仇吧?與其讓他成人,不如……除非他永遠長不大,土司明白,他無法明目張膽地殺掉曲登,因為夫人和女兒都很喜歡這孩子了。土司想到這些,藉著身旁的火把光亮,轉頭看了看和侍從同騎一馬已經昏昏欲睡的曲登,想著想著就到了官邸大門前。
這時正是最好睡的時候,他們回來時,來開門的守門老頭稍微怠慢了一下,這下把土司爺心裡窩著的火點燃了,他大聲斥責著,又命人拿來虎皮鞭,點燃院裡的火把柱,他要開始發洩了,樓上值班頭人和女傭男僕們也趕忙下了樓。守門老頭當然是首當其衝挨幾拳,暴怒的土司對他抽了一陣,又挨門挨戶用腳踹開那些家奴的低矮房門,衝進去見人就抽,無論是起來了的,還是躺著的,其他的家奴都被管家和僕人趕起來,集中在院裡,土司舉著鞭子抽打著,下人們被他打得滿院亂跑,東躲西藏的,土司的這種舉動已經很久沒有發生過了,大家都知道今天全都要捱揍了,這種時候就是夫人絲琅也勸不住他,只能任其發洩。獒犬粗悶的狂叫聲,人的哭叫聲、吵鬧聲把所有的人都驚起來了,只有夫人和兩個女兒沒有下樓。揮鞭覺得還不過癮的土司又操起一根木柴就向守門老頭掄了幾下,在地上呻吟的老頭先是慘叫了幾聲後來就沒有聲音了。就在這時,土司看見早已睡熟在馬背上的小曲登被人抱下後就依著門角睡得好香,麻將包還背在身上,已經快筋疲力盡的土司上前幾步,舉起木棒就向曲登的小腿劈了下去,還在睡夢中的孩子被這狠狠的一擊驚醒過來並淒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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