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盈是在我那裡相聚,我請她喝了幾杯酒。”少女眉毛一揚,大大方方地說。
“噢……”陳德瑚有點尷尬,不自然地搔了搔頭皮。
“嬸子,怎麼?他還這麼管你嗎?”少女瞧了瞧鄭盈盈,又瞟了陳德瑚一眼。
“沒有,他……他不怎麼管我,我很自在,他是一個好老頭。”鄭盈盈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這位少女正是陳清平的獨生女兒、陳長興的侄孫女,叫陳玉娘。
“玉娘,你爹近日可好?”陳德瑚想岔開話題,以打破眼前的沉悶氣氛。
“我爹昨日讓我給叔爺送來一筐小蔥,叔爺最愛吃小蔥絆豆腐了。”玉娘說完,不客氣地坐在一個木凳上。
陳德瑚沒有再說什麼,出去了。
陳玉娘見陳德瑚出去了,朝鄭盈盈一擠眼睛,說道:“嬸子,我還沒有見老先生對你發這麼大脾氣呢!”
鄭盈盈攏了攏頭髮,說道:“他心裡有不痛快的事。”
陳玉娘小心地問:“嬸子剛才到哪兒喝酒去了?”
鄭盈盈臉一熱,低下頭不言語了。
“是不是到啞巴那裡去了?”陳玉娘真是個機靈鬼。
“你怎麼也知道啞巴?”鄭盈盈感到有點奇怪。
“我怎麼會不知道?廣平府來了個漢子,三年裝啞偷拳,江湖上都傳開了,我還知道他叫楊露禪。”
楊露禪第二天早晨又來到武館,他收拾了院落房間,不一會兒,陳長興的弟子們陸續到了,然後陳長興和陳玉娘也來了。
楊露禪一眼看到丰采照人的陳玉娘,感到有些面熟,可是一時卻又記不起來。
陳長興坐定後,對眾人說:“今天我把侄孫女陳玉娘帶來了,我和她表演一下接招拆招,大家仔細瞧著……”說著起座拉著陳玉娘來到中央,陳玉娘笑著問陳長興:“叔爺,咱們倆誰先發招?”
陳長興哈哈大笑道:“丫頭,當然是你先發招,我拆招。”
陳玉娘道一聲:“我可不客氣了。”一招“仙人探路”,朝陳長興的華蓋穴打來。
陳長興用太極拳第四式“斜掛單鞭,”往外一攔輕輕把這招拆開。陳玉娘又變招為“順水推舟”,向陳長興攔腰便打。陳長興原式不動,見陳玉娘掌勢已到,悠然將“斜掛單鞭”的掌式往裡一收,變招為七星掌。這一掌不但把陳玉孃的掌勢拆開,而且轉守為攻,力把掌逼過來,說道:“還不撒招!”陳玉娘覺得自己的右掌被陳長興買住,撒掌和撤招都已來不及,不由得香汗淌了下來。陳長興笑道:“換招吧。”陳玉娘見陳長興鬆了手,收了掌,甜甜地笑道:“不行,歇會兒吧。”說完,自己退下場來。
楊露禪在一旁看著少女想著,忽然記起來了,她就是三年前在直隸廣平府太和堂藥棧殺死洋人的那個少女,就是她遺詩指路讓我到陳家溝拜太極陳為師,學習太極拳。又是她在我遭到太極陳拒絕後又遺詩教我裝啞偷拳,幾年來她就像一個影子,在我身邊飄動,處處給我幫助,她真是一個風塵俠女,在我困難之時指明路津……
想到這裡,楊露禪再也按捺不住內心的喜悅和激動,上前拽住陳玉娘道:“姑娘,我認識你!”
陳玉娘回過頭來,看到楊露禪這般模樣,“噗哧”一笑,說道:“你當然認識我,我還是你的指路師父呢!”
陳長興正在一旁歇息,他看到陳玉娘與楊露禪敘話,問道:“玉娘,你認識這個啞巴?”
陳玉娘笑著說:“何止認識?我們還是老相識呢!”說著拉了楊露禪離開武館徑直來到後園。
蜿蜒曲折的泥窪路,像條蠕動的長蛇,在遮過腳踝的蒲草中出沒。他們走在蒲草和落葉上,發出窸窣的聲音,好像深沉的呻吟。
“你為何總是遺詩給我,不直接出來指點我?”楊露禪向陳玉娘。
陳玉娘摸著一朵野玫瑰花,笑著說:“我在驗看你的靈性,人世間的事就應該有滋有味。”
“你讓我受了三年苦。”楊露禪的話裡似乎有埋怨的意味。
“不受苦中苦,難為人上人嘛,你想成為一個青史留名的大武術家,就應該多受些苦。為什麼自古以來寒門生貴子、白屋出公卿?這是有道理的,飽嘗人世間的疾苦,才能明眼看世界,左丘明是個瞎子,憤而著《左傳》;司馬遷遭到閹割,憤而著《史記》;蔡文姬一生顛沛流離,留下許多佳句;晉文公重耳歲月磋跎,後來成為春秋五霸霸主。有句話道:馬廄豈生千里駒,井蛙安恥枉天羞。”陳玉孃的話說得很輕,可是楊露禪聽起來卻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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