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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 看到她的靜默、她的溫柔,他總覺得心裡有一種很深刻的東西被觸動…… 成王敗寇,在草原法則中,徹底的勝利往往伴隨著徹底的劫掠和血腥的屠殺。完全控制住樂寺族之後,大部分財貨都被送回了展族,俘虜的樂寺族族民則被聚集一起,等待著殘酷的命運。 然而,就在他即將發出屠殺命令的瞬間,她突然起身,靜靜地走到了他們中間,溫柔地抱起了一個年齡稚幼的孩童…… 她那瞬間的溫柔打動了他!他赦免了樂寺族的族民! 她沒有說感激的話,卻給了他一個充滿善意和感激的真摯的眼神……看到那個眼神,他便覺得自己的決定是正確的。 她沒有徵得他的同意,十分自然地拿出了藥物,走到樂寺族人中間,幫樂寺族人療傷,令所有在場的展族人都震驚不已。 他問她為何這麼做,她說:“展族人是人,樂寺族人也是人,我為什麼不可以照顧樂寺族人?” 多麼熟悉的一句話!多麼動人的一句話! 他放任了她氾濫的愛心,結果…… 樂寺族人被他的鐵騎征服了身體,卻被她的愛和溫柔征服了心靈。他們愛戴她,尊稱她為“度木蘭(女神)”。 他讓她征服了樂寺族人;也讓她征服了自己! 時間一天一天推移,他知道,自己一天比一天更捨不得離開她…… 塔吉看著展顏充滿溫柔和讚賞的神色,覺得背心冒汗,心想:“有毒的哪裡僅僅是她的茶!她的整個人根本從頭到腳都是毒,而族長也分明早已經——毒入肺腑!”他心中驚懼,卻終究不便多說什麼,恭敬辭出了。 一掀簾,迎面撞上了何芯。 何芯穿著展族臺嗒的服飾,卻沒有梳花冠髮式,只在腦後挽了一個簡單的髮髻,看起來十分乾淨清爽。 塔吉別過了臉,匆匆從她身邊走過,忽聽她輕聲地、真切地一字一字道:“拉拉還好嗎?” 聲音是輕而溫柔的,落在他的耳中,卻彷彿針扎。他沒有回答,仍然快步向前走去,又聽她的聲音柔柔傳來:“告訴拉拉保重身體,你們……都是我的!” 他忽然腳下一軟,彷彿身上被壓了千鈞重擔…… 在據點呆了半個月,受了半個月的折磨。 這半個月,她總是這樣若有似無、輕描淡寫地說著類似的話。話不重,但落在心頭,卻讓人窒息。 每次忍受著她的冷笑擦肩而過,轉過頭去,看到她輕聲地、溫柔地對著族長說話,他便總是忍不住想:“她究竟在對族長說什麼?是不是在要求族長殺了我?” 這個念頭折磨得他寢食難安。這半個月,表面上平靜,內心深處飽受煎熬,幾乎沒有完整地睡過一覺,總覺得一閉上眼睛,就會身首異處。 族長會為了她殺人嗎?會的!一定會!族長不是說了嗎?即便明知茶裡有毒,只要是她煮的,他也會喝!他連自己的性命都可以不顧,又哪裡會顧及他們這些小小的屬下? 她的話語很輕很輕;她的笑容很冷很冷…… 他的內心深處充滿恐懼、充滿不安…… 何芯看到了他的驚惶失措、冷冷一笑。 這種手段,貌似有點卑鄙,但是,她的頭上還戴著那朵染血的珠花!不能放過他!絕對、絕對不能放過他! 她不知道最終會產生一個什麼後果,只知道,如果一個人長期處於恐懼中,便會不知不覺地犯錯誤! 她不知道他最終會犯一個什麼樣的錯誤,卻知道,等到他犯錯誤的時候,便意味著報仇時機的來臨。 她一直盯著塔吉,直到他的背影完全消失,才收回了目光,快步走進了營帳,行了一禮,淡淡道:“族長要喝什麼茶?” 展顏道:“戰事將起,欲激勵鬥志,該飲何種茶?” 何芯道:“茶性大雅,主平和清淡,不主殺伐!要鬥志,當從酒中尋,而不是茶!” 展顏道:“那便煮酒吧!” 何芯點頭,走到帳篷一角,取出煮具,逐一取過酒瓶,隨意道:“梨春入口芬芳、後勁綿長,餘韻不倦,當在賞春時細品;醉紅口味清淡、芳香如恆、如淙淙溪流,令人回味,宜為日常修生之用;鐵燒酒份重、味辛辣、能穿腸,也能燃起鬥志和力量,征戰之用,此酒最佳!” 展顏笑道:“喝酒就是喝酒,偏天朝人就有這許多的講究!” 何芯道:“族長不愛聽,我以後便不講!” 展顏笑道:“別人講這些,我便笑他繁瑣;但既是芯兒講的,我便聽著受用!” 何芯行禮道:“謝主子讚賞!”當下專心煮酒。第一遍先用小火煮到三分熱意,便略停片刻,繼而用猛火燒了片刻,待酒沸,又取出一隻盛雪的盤子,把酒尊放在雪上,用雪降溫。 展顏道:“這又是什麼講究?” 何芯道:“火不盛,酒意不深;火過盛,易損肝脾!” 展顏舉起酒杯,微笑道:“如今已是春季,很快就沒有雪了,到那時,用什麼降火?” “用冰!挖好冰窖,可以儲冰!” 展顏點頭,微笑道:“芯兒!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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